二
“瑶琴姐姐止步!怎地不跟妹妹闲话几句,就这样走了?”
瑶琴手捧妍磬赏赐的银两正外府外走去,行至长廊拐角处,一时被瑛棋叫住,她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悠悠笑道:
“瑛棋妹妹如今是明王府里的管事大丫头,我如今一介乡野村妇,哪有脸面同你说话!”
“姐姐错了,姐姐不管身在何处,不管如今从了什么人,姐姐同妹妹我生生死死都是公子夫人的奴婢!”
瑶琴听如此,不禁冷冷一笑,淡淡答道:
“妹妹果然是夫人的好奴婢,怪不得当初帮着夫人料理了瑾画,竟还那般平心静气!姐姐我可是万万做不来的!”
“为了公子爷的大计,夫人自然有她的筹谋安排,瑾画妹妹虽去得可惜,不过终究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姐姐不该怪责夫人!”
“不怪夫人?就只怪咱们命贱?瑾画当初对公子爷是个什么心思,你我都明白!夫人使的什么手段,你比我更清楚!”
“可夫人是主子,咱们是奴婢!咱们的命原本就是公子夫人给的!瑾画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她死有余辜!瑶琴姐姐你当初帮着许世康暗害夫人,你更是不忠不义!”
“我是自保!”
二人唇枪舌剑至此,瑶琴忽而一时情动,尖声回道:
“我可不愿跟瑾画一个下场!我从了许世康,也正是给自己找个好归宿!我何罪之有?非得同你一般依附夫人,做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才是忠义?你对公子是个什么心思,你当我就不明白!你熬了这些年,熬到夫人都死了,你也不过还是个奴才!你倒还有脸斥责起我来了?”
瑶琴说及此,不禁冷冷一笑,旋即,她又缓缓说道:
“我知道瑛棋妹妹如今是公子爷身边唯一紧要的心腹,许世康那货也是你昨日偷偷叫人料理了的!因而因而我今日过来堂而皇之拜见咱们的新王妃,说白了,不过还是要借着林二小姐的菩萨心肠,保住我的命罢了!再者再者我这昔日做奴婢的,再在王妃跟前说说咱们王爷的仁德慈悲,也算是给公子尽下最后一番忠心了!只不过”
瑶琴说到此处,忽而眼眸一颤,隐隐泛起点点泪光,她近前几步,一时握住瑛棋双手,而后又浅浅叹道:
“只不过咱们四个自小爱慕的公子爷,如今到底还有几分仁德,几分慈悲,妹妹你自己好生掂量,别作茧自缚,误了终生!”
瑶琴如斯说罢,立马回身离去,瑛棋心头一闷,看着瑶琴远去身影,待沉思一阵,方才高声问道:
“瑶琴姐姐,你如今独自一人带着肚里的孩子,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