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不问,我竟给忘了!还没将莹儿的事说与众人听!”
白祈年说及此,立时指着那红衣女子,含笑说道:
“她是桑阳国的华莹长公主,是桑阳国国主的皇妹!”
那华莹公主听罢白祈年一语,立时起身道:
“皇兄为彰两家亲好,已经将我许配给了王爷!如今,我既跟着王爷回了大明府,那我,便不再是什么华莹公主!我跟妍磬姐姐一样,都是王爷的妻子罢了!从今往后,我会一心向着咱们明王府,帮着咱们明王府,有我在一日,我明王府同桑阳国,便相互扶持,永为兄弟盟誓!”
七
妍眉陪着妍磬回房,一进屋子,妍眉便高声骂道:
“他是什么东西!那华莹公主又是个什么东西!二姐姐你在王府里担惊受怕了这大半年光景,日日不思茶饭,想着他是否在桑阳国里遭罪受苦,夜夜难以入眠,生怕北边南边烽烟再起,生怕他明王府的功业毁于一旦!可万万想不到,他音讯全无地留在那蛮国他乡,竟不是受罪,却是高床软枕,美人在怀地做驸马去了!他他白祈年就是个负心郎!就是个伪君子!”
“你住嘴!”
妍磬听得妍眉如斯一番斥责,先前憋在心头的种种委屈,点点怒火,立时再难自抑,顷刻间喷涌而出,此刻,只见她热泪夺眶,悲怆哭道:
“我我几度梦回,看着他在东海边上的破败监牢里忍饥挨饿,日晒风吹几度又见着又见着他病痛缠身,只缩在那破草席上唤我的名字,说是要见我,要我去找他!我也几度做了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想着他一旦安危不定,兴许就那么死了,末了只盼回来他的尸首,那我那我也随他而去可今日倒好,今日倒好!他竟毫发无伤,还风光体面地带回了个新嫁娘!那我那我这些日子,为他操的心,悬的心,终究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的都是二姐姐的一番痴梦,一番痴恋罢了!还能为的什么?”
妍眉见妍磬哀嚎痛楚如斯,却也不上前宽慰,她一面冷言酸道,一面又想着自家府上那梅氏夫人种种,旋即,这三妹妹再低头看着二姐姐那般泪人情状,她终究也泪流不止,沉沉感叹:
“原先,咱们姐妹只觉着姑姑可怜,如今想来,兴许,姑姑她才是最舒心自在的。二姐姐先前见着我伤心,老是劝我看开些,忍让些。如今姐姐遇着了伤心事,妹妹倒想问一句,当初姐姐劝妹妹的话,今日,姐姐怎么却说不出口,也劝不动自己了呢?我的好姐姐,咱们都是:全得了他身,全不了自身哪!”
“娘娘,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