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老子?!那要先问过手中这把刀!”陈步伟此刻彻底是豁出去了。他身旁的几名校尉,见他如此,也纷纷要拔出佩刀……
却如何能够……
萧明焕与徐天德一左一右夹住陈步伟,抽准机会,徐天德蹦起一脚就踢飞了陈步伟掌中刀。再一记炮捶上去,陈步伟已是满面开花……
侍卫们明白,到了这等地步再有丝毫的犹豫,那便是抗令不遵了。
乘着酒意,发着狠,几十名御前侍卫一拥而上,便将陈步伟一干人等绑了个结结实实。
苏赫始终负手而立,冷眼观瞧。
他此时方才抬首望向二楼某处,慢悠悠的说道,“方才有位薛将军?”
“在!末将在!”二楼有人应了一声,随后此人便快步来到楼下花台前。
“神武军偏将薛丁山!不知苏大人要末将哪旁使用!”
“不知能否劳烦薛将军,代我将他们送到神策军?”
“末将情愿之至!”
薛丁山应承的没有丝毫犹豫,心下却很是不解,这位苏大人怎么会如此突兀的找到自己头上……
他私下里笑了笑,开口问道,“却不知大人可有话要末将帮着代到神策将军驾前?”
“还驾前……他这什么神策将军顶破天二品的武职,给我提鞋都不够格。”苏赫撇了撇嘴,“你就原话告诉他。我不管他给这陈将军定什么罪,我要看到陈将军的这颗人头摆在我侍卫府的桌案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人头……
滋溜……多少人此刻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年纪轻轻的苏大人,看似谈笑间便要那位神策军中郎将的人头?!
“这个……末将定将此话带到!”
嘴里塞着块油腻腻的抹布,陈步伟此时双眼充血,不知鼓囊着叫骂着些什么。
苏赫看了看他,转首又对薛丁山道,“你替我告诉那位神策将军,如果他军务繁忙送不来,等我闲了就会自己去取。这位陈将军要是在他军中不见了,或是不小心走丢了什么的……我就要他这位神策将军的脑袋。”
薛丁山看着这位苏大人的目光忽就变得凝重了。
即便这句话真是在说笑……
这位苏大人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
可谓泼天的狂!
薛丁山的脑海里,不由得急速的转动着,这位苏大人究竟是谁的人……他这么做,到底意欲如何!
精明如他,自然不会放过与这位君前新贵苏大人结交的机会,再者,神武军与神策军历来不对付,尊着御前侍卫统领的将领,将这陈步伟一干怂包押解至神策军帐前……接下如此露脸解气的差使,薛丁山心里实在是舒坦至极!
是以,当苏赫问道,“怎么,有问题?”
薛丁山当即在苏赫身前叉手施礼,“谨遵苏大人将令!”
言罢,他一挥手,场间顿时涌出十数人,均是随他而来的神武军军卒,不由分说拽起陈步伟等人就往外走。
苏赫随他走开两步,耳语道,“请转告薛老将军,明日会有拜谒礼金送到府上,万望笑纳,是我这后进小子的一点意思。过几日,我会登门拜访。”
薛丁山不由得一愣。
他心下一沉,这位苏大人原来早就知道他的家门。
其父自御前侍卫统领一职退下来这些年,薛府早已是门庭冷落,少人问津。任他薛丁山使出浑身解数摸爬滚打,现如今也只混到一名小小偏将……
原来,今日这一遭绝非偶然!
他越发的看不懂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苏赫苏大人。
只听得苏赫朗声道,“薛将军好走,不送!”
……
眼睁睁看着陈步伟被押解出门,钱四海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
“苏大人!”钱四海伏低了身子,“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您看咱们能揭过这档子事儿不……今儿咱们侍卫府的一应酒水耗用,全免!权当是为大人赴任贺喜了……”
他抬起眼皮,望着苏赫,低声道,“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今儿个认栽!除此以外,再奉上纹银五千两,明日就送到侍卫府,算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