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累父亲”这四个字令赵竫难以抗拒,一声近过一声的脚步声迫得他的心也随着砰然跳动,当喧嚣声逼近街角,即将出现在他眼前时,踌躇不定的赵竫做出来抉择,他迅速蹲下身子意图撑起陈同曲,带他逃离。
“留下他,你自己走。快!”季显阻止道。
虽不明所以,但赵竫没时间问原因,只得依言离开。他足间一点,纵身越过坊墙,落入其内。与此同时,赶来援手的卫士出现在了街角。
“达兄弟涛进去了,怪去追。”有了人手的柯将军两眼放光,指着赵竫离开的方向,催促手下追人。
“柯将军,我兄弟才几岁大的人,你说他翻墙入坊,谁信啊?我会带他出来溜达,你确定侯府的人会答应?你脑子没被打就坏掉了?”嘲笑的语气再奉上讥讽的眼神,季显把柯将军鄙视个彻底,气得他差点一个翻眼撅了过去。
这时赵竫已经来到了小巷僻静的另一头,他轻轻地跃上屋顶,趁着众卫士匆忙奔跑,无暇顾及头顶之际,在飞屋檐间飞跃。他最后听到的是柯将军因怒火中烧而加重的喘气声,而后,呼啸的风声充斥了耳畔。
几个起伏后,赵竫便已落在了赵府的房上,他身形一晃,飘然落入赵府。他原想不打搅任何人悄然回房,却发现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不由心下奇怪。他怕突然闯入吓着父亲,先至窗前,拿手在窗台上轻轻扣了扣。
“谁?”房中传来父亲的声音。
“父亲,是孩儿。”
“竫儿?进来吧。”
进门后,赵竫急忙对赵学舟道:“父亲,孩儿闯祸了。”
赵学舟皱眉道:“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赵竫把柯将军残害陈同曲及自己出手一事向赵学舟说了一遍。
赵学舟听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竫儿,你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赵竫羞愧不已,哀求赵学舟道:“父亲,事情全因我而起,若是季显因此遭难,求父亲为他转圜一二。”
赵学舟没好气地道:“他何须你担心!他盛怒之下动手,还能把自己摘干净,何况陛下还需要季显这个花架子,眼下他的地位稳如磐石。你还是先心担心你自己吧!反贼的罪名可是按在了你头上。那姓柯的岂是好惹!他弟弟就是左龙武军大将军,为天子心腹中之心腹。禁军有三,羽林卫、龙武军、神策军,羽林卫为天子耳目,在外替天子巡视纠察百官,龙武军人数虽远不及羽林卫,却职在辖制羽林卫,必要时可调集各军压制羽林卫异动,神策军专司护卫陛下安全。明面上羽林卫势力最盛,人数最多,为三军中唯一以卫建制者,实则受制于龙武军。
左龙武军大将军就连羽林卫大将军都不敢轻易得罪,你可倒好,对人家兄弟拳脚相加。今后你如何在禁军立足?龙武军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羽林卫要受其辖制,难道你要净身入神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