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附和:“就是就是,十文钱呐,今日姑娘卖了一土豆才挣了几文钱,今夜这活儿就那么一会儿,就能挣十文钱,划得来。”
黄慈绣低头。
黄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吴氏道:“娘亲得这么轻巧容易,那娘亲去啊。”
“你这子,到底是谁的儿子。”吴氏气得捂紧黄康的嘴,不让黄康话。
黄慈绣是周氏与黄秀才所生,黄康是吴氏与黄秀才所生,吴氏就纳闷了,这两人又不是同母所生的孩子,这黄康怎么就不帮着自己话,却帮着黄慈绣起了话。
外面的丧仪唢呐声吹响。
黄秀才急了,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去不去?”
黄慈绣:“我……”
十文钱对家里所有人,包括黄慈绣来,那是相当的诱人,但是要去抬尸,这就很慎人了,加之黄慈绣高烧未退,即使去了,她觉得自己也是使不出力气来。
周氏一拍大腿,索性坐在地上,哭嚎道:“哎呀!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女大不中留,我们黄家的,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嫁掉,赖在家里吃白粮,叫去做个活儿都是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啊!”
“可不是。”孙氏抱手在胸前,“阿姐的活儿干得虽多,但她一顿吃的饭量就要抵我们三个饶量了。”
被吴氏捂住嘴的黄康去扯自家媳妇儿的衣角,让她不要话。
孙氏非要。
她对黄秀才道:“公公,我昨日去请郎中把了脉,我有孕了,这眼看着黄家又要添一口人了,阿姐再不去赚钱,我们如何养得起孩子?外面的人都笑我们,相公没有分家,阿姐又久久的没嫁出去,这以后该是如何相处。”
屋里陷入良久的沉默。
屋外唢呐声阵阵。
“要不然……我出去好了……”黄慈绣心里乱成一团,“弟媳既觉得我拖累了大家,爹爹又觉得我赚钱少,娘亲和娘挂着我嫁不出的问题,那从今以后,我与大家分开,你们成一家人,我一人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