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追着凶手嫌犯这一条线查下去困难重重,那就转换一下思路,换一个角度去查。不管是黄磷还是石脂,能够烧死人的剂量定然不小。大唐虽然开放包容,但所有进城的物品都要经城门官仔细查验并核对数目,官府还要登记备案,以备随时查看。
追查一下灵宝城内的黄磷和石脂的官档记录,定然根据这两样东西的来源和去向,追踪到凶手的行迹。
时辰尚早,沈怡佳回到宝月楼就让人将官档记录送过来了,带着靳羽菲和靳羽菲一同核对查看。果然,黄磷和石脂的流转记录就又指向了崔五郎。
这个案子着实难办了,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本案的嫌疑人崔五郎。可是,直到现在,沈怡佳也无法确定崔五郎是生是死,抓不到凶犯的案件就不能算是被侦破。
沈怡佳翻了大半夜的手札,一心想要找出些崔五郎的破绽,本是想多睡一会的,太才破晓的时候,就被前院传来的吵闹声惊醒了。
也不知是哪里过来的官宦人家,排头不小,规矩甚多,架子一个比一个大。一大早就呼喝着搬搬抬抬的不说,店小二稍稍提醒一下,便打鸡骂狗的闹了开来。
“你们谁去看一下,为什么这么吵,是有什么闲杂人等住进来了么?”沈怡佳打了一个巨大哈欠,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很快,靳羽菲便打听清楚,来到沈怡佳面前复命,竟然有些担忧的神色挂在她的脸上。
“打听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在我这里还有什么要迟疑不言的么?”沈怡佳道。
“住进来的是尉迟毓,还有他的夫人沈怡琳。”靳羽菲还是将实情都禀告给了沈怡佳。
“什么?!”沈怡佳有些不可置信,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抓着靳羽菲的手问道。
沈怡佳这是被气糊涂了么?靳羽菲反手握住沈怡佳的手,还安抚似得轻轻拍了拍沈怡佳的手背,道:“是尉迟毓带着他的夫人沈怡琳住了进来。小姐,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再未这些不相干的人动气。”
“我为什么要动气呢,你家小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赶快帮我梳洗打扮一番,我要去见一见这位新晋的尉迟夫人。上次让她的婚礼成为全长安的笑柄,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于心不忍呢。既然在此偶遇了,我定要送她一个大礼。”沈怡佳的眼睛完成一对可爱的小月牙,只扯起一边唇角,坏坏地笑。
靳羽菲一瞧沈怡佳这表情就知道了,此刻她应该为新晋的尉迟夫人担心才是。
靳羽菲一连拿出了几套衣裙都没让沈怡佳满意,沈怡佳是想要一套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衣裙,可她虽已夺情,但还是在三年孝期之中,本就没有置办准备颜色艳丽的衣裙。最终,沈怡佳自己选了一套珍珠白织锦的裙子。
盈盈润润的衣裙上用金线织出繁复精美的图案,这一套衣裙还是圣后赏赐给她的,布料是今年蜀地的贡品,由针工局设计缝制的,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套。
“小羽毛,将我上次要你准备处理的东西戴上,咱们一起去给尉迟夫人送礼。”沈怡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