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进去就看见薄亦琛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眼睛红肿,脸上居然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啧,倒是难得见到他这幅模样。”
管家也吓了一跳,连忙下去准备醒酒汤。
薄亦琛睫毛轻颤,突然猛地睁开眼,看见陆然,又看了一眼满目狼籍的屋子,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你怎么过来了?”
陆然皱眉,“你还真不记得了?”
“什么?”
“你昨晚让我准备好时浅的葬礼,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
“不可能!”薄亦琛坚定否认,他不认为时浅死了。
陆然将手重重拍在薄亦琛的肩膀上,“你真的没接受现实吗?”
薄亦琛沉默了,苦笑一声,蒙着眼睛,自嘲道:“我他麻真是个混蛋。”
“这不是混蛋,而是向前看,事情并不会因为你不承认就不存在。”
“什么时候?”
“收拾一下吧,我带你过去,都是些家人,没有那些无聊的人。”
“好。”薄亦琛仰躺在床上,心里空空的,落不到实处。
薄亦琛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时浅灿烂笑着的照片,眼睛又有点酸涩起来。
鉴于尸体实在不宜观看,也就没有瞻仰遗容的环节。
来的都是很好的亲人朋友,薄亦琛是最了解时浅的,甚至连时家人都没请,免得闹心。
正在陆然整顿衣服,准备上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得到惊呼声,两人蹙眉望去。
一个身影拄着拐杖,脚上还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两人瞳孔皱缩,都傻傻的怔在了原地。
“麻麻!诈尸啦!”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来的宾客全都吓的鸟作兽散。
来人居然是失踪半月的时浅!
“老公?”时浅的面色还有些苍白,抿唇笑着看向薄亦琛。
薄亦琛依然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只是眼睛却紧紧的盯在时浅身上,似要盯出一个洞出来不可。
时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解释道:“老公,我没死,那次我摔下去,被河水卷去了下游,被个村民救起来,一直待在村里卫生所,今天才被……”
时浅的话骤然被薄亦琛热切的拥抱打断,有力的手臂紧紧的锢着时浅,脑袋埋进时浅的肩窝深深的呼吸,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活得。
时浅的心顿时软成一片,也紧紧的回拥着薄亦琛,低低的安抚:“老公,我真的还活着,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薄亦琛忽的放开了时浅,“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
时浅一噎,无措的说道:“我昏迷了。”
薄亦琛心一疼,又觉得不对,“你今天才醒吗?你究竟去哪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
最后越说越激动,“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个月!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我过得什么日子!”
时浅看着薄亦琛憔悴消瘦的样子,眼泪一滚,喉咙就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