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笑道:“主公听起来比主人有感觉。主人主人叫着,好像我是豪强地主一样……哈哈!”
可是,刘恒心理却想:主仆是半奴隶性质的关系,虽然东汉比起以前要好很多,可他仍然限制了人的自由,反倒是主公仅是一种主从关系,比起主仆灵活许多,也少了那层奴隶色彩,而且对于受过现代平等自由教育的人来说,还是后者更顺耳一些。
休整三日,刘恒将蓟城的一切收拾妥当后,留下女眷,仅带着高顺、荀彧和沮授向着自己的第一块根据地玄菟郡进发,令遣赵风率四大队杜磊的五十人赴右北平接替太守之职,至于辽西郡则放在最后考虑,因为那里地广人稀,乌桓肆虐,仅凭现在这点实力尚无法完全掌控。
一路,想着自己来时的种种经历,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油然而生,“是呀,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要走出自己的路。”
队伍人数包括车夫近二百人,雇佣的马车三十余辆,大箱小箱百。
不过由于有三个大队的护卫队在身边,一直到宾徒都还算安全,几股小劫匪均被击退,己方只有几人受轻伤。
不过,有一支约十人的骑兵队经常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令刘恒感到不安,脑中总是浮现出一次途径辽西的惊险遭遇。
高顺却镇定异常,平静道:“肯定是乌桓人的斥候,凭顺与匈奴作战多年的经验,离开宾徒后的路程最是危险。”
刘恒不惊反喜道:“如此说来高郡尉已有退敌之策?”
高顺依旧平静道:“请主公多置办旌旗金鼓,明日路后如此安排即可。”
翌日,天空晴朗无云,宾徒城虽小却是客商旅人云集之地,鸡鸣三次之后便有车队陆续离开赶奔辽阳。
其中尤以刘恒的车队规模最大,因此四五个小车队紧随着刘恒出发,搭一躺看起来最安全的便车。
日头爬树梢时,车队已离开宾徒三十余里,眼见远处山峰陡峭,耳闻近处密林雀鸣。
平躺在车的刘恒眼望蔚蓝的天空发呆,脑中慢慢回想以前的种种记忆,看看有多少能够用在这个时代。
突然,前车的高顺站起,警惕的目光聚焦在十里外的一处丘地。
众人皆顺势望去,只见远处的丘顶隐约站立着三四骑,仿佛同样在用手中的马鞭指点这支车队。
刘恒与高顺的目光对视,二人各自点头。
随后高顺镇静地发出命令:“孙鸿,立即率领一大队保护车队前部;
韩浩率领二大队保护车队尾部,务必装出慌乱的模样引敌近战。
近卫队保护主公和二位先生。
穆信率部携带旌旗鼓号潜入右前方密林中,但闻号响,立刻摇旗呐喊鼓号齐鸣,并用树枝扫起尘土,伪装成大军出战的假象。”
听到高顺的安排,沮授捋须笑道:“文若,授所料如何?”
荀彧摇头苦笑道:“公与兄仅凭旌旗二字便推知高郡尉所用之策,彧甘拜下风,服了!服了!”
沮授不以为然,反而赞扬道:“文若之才不在授之下,这示敌以弱也在文若预料之中。”
说话间,北面尘土顿起,隆隆马蹄之声渐渐靠近。
刘恒及沮、荀二人在近卫队的保护下躲在车后观察战况。
看到车队慌乱景象,前半部慌慌张张地躲避(假的),后半部干脆四散奔逃(真的)。
远处骑兵大喜,胡乱射出几箭后,大叫着舞动手中兵刃狂冲来准备大肆砍杀劫掠。
大队骑兵的身后缓慢跟进着十余骑,看起装束显然是军官一级。
高顺仍旧镇定自若,见敌兵冲至不足二十丈,大吼一声:“护卫队听令:盾牌护身,伤敌先伤马!”
言罢,快步前冲,举刀劈向迎面而来的敌兵马匹。
敌兵为了抢劫财物便于砍杀不得不减低马速,而这正是高顺所需要的。
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三十余骑已经遭殃。
高顺手重刀狠,用盾牌当下敌兵剑劈的同时,刀锋已经砍进敌马的侧腹之内,肋骨连带内脏一起化为血肉模糊,马匹痛嘶,四蹄失力,扑通一声摔倒,连带着马敌兵被重重甩出,一头磕在车轴当即呜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