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来过这里么？”

“不曾。”

“泡汤是不是对你身子有好处？”

“嗯。”

“那赶明儿咱们也弄个池子，你日日去泡。”

苏寻哭笑不得，“徐大夫给我配了汤药，泡了也不差。”

“难怪你身上总有股药草香，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常年喝药的缘故。”

“你不喜欢？”他倒是没闻到。

随念笑着抱住他的胳膊，“喜欢。”然后继续问，“那你可会游泳？”

“不曾学过。”

“那正好我教你！”

苏寻无言。她可真是个呆子。

山间汤池雾气缭绕，热气升腾，此情此景，她却只能想到，教他游泳。怕她真将他打横到池子中央去，他赶紧将人抱住，“你会便行了。”

随念有些不认同，刚想同他掰扯几句，便被人以吻封唇。

两人的温度都有些高，苏寻轻轻一撩拨，她便失了章法，再多的道理都说不清楚了。懵懵懂懂间，只觉得这人着实可恶。捏住了她的七寸，时刻都能让她动弹不得。

汤池虽是个好东西，但泡久了却不好，特别是对于苏寻这般体虚之人。于是，在随念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之时，用着仅剩的清明，喃喃道，“不能再泡了，起身。”

苏寻又轻啄了两口，方才依依不舍得放了人。

泡汤的衣衫本就单薄，陡然起身，会有些凉意。见苏寻正要出浴，随念赶紧将人扯住，“等一下。”

苏寻转头冲着她邪魅一笑，“怎么？还想继续呆一会儿？”

从前被她表白都会脸红的人，如今是怎么了？随念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只说，“等我去给你拿件外衣来。”

她边说边撑着池壁起身，起到一半，忽觉得胸前一凉，赶紧又缩回汤池中。整个人如煮熟的虾，红透了。

她光记得这么清凉的衣衫，离了热汤会有些凉。却忘了这么单薄的衣衫，浸了水，便如半透明的一般，还紧贴着身子。

她虽不是什么念着妇工妇德长大的闺秀，可这般出格的事，也着实做不出来。

苏寻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又存了逗弄的心思，抱着手臂问她，“怎么不去了？”

看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忍不住将人拉近怀里，摸摸她湿透的长发，温声问道，“害羞了？”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果然是只装老虎的猫。”宠溺得揉了揉她的头，不再捉弄她，“后头有备好的热水，我先进去泡泡，等身子暖和了你再来给我穿衣裳。”

又点了点头。

真乖。

两人出了千池，却遇见了靖亲王，和新晋靖亲王妃，袁澄。

袁澄今日着了件暗色的宫装，她生得大气，本就适合端庄的打扮。别的都还没变，只眉眼间的风情有些遮挡不住。

从前不易察觉的风采，如今变得难以忽视。

她是亲王正妃，位分比随念还要高上一截。

随念上前两步行礼，“随念见过靖亲王，靖亲王妃。”

袁澄急急回礼，“姐姐可折煞我了。”

随念笑，“礼不可废，往后要我行礼的场合还很多，你可要快些习惯。”

袁澄也笑了。

两个男人在一旁也说了两句话，便告辞了。

此处耳目众多，不是个闲聊的地儿。

待上了马车，随念感叹，“看来她过得很好。”

苏寻睨了她一眼，“你一直怨我将袁澄推给阿璟，而今可知是错怪我了。”

这人怎么这般小心眼，她只问过那么一回。

“以靖亲王的志向，嫁给他着实没什么好的。”所以她也不算错怪。

苏寻不以为然，“你当袁家姑娘就是个没志向的？”

这话倒也不错。她听到袁澄同意了这门亲事时，便知是个有志向的。于是点点头，“也对，求仁得仁罢了。”

“再过两日便要去行猎了，记得将我的行礼一并收拾了。”苏寻说着又枕着她的腿躺下去。

随念推了推他的头，“这回换我了。”

看着她闭着眼，枕着他的腿，一脸得意，苏寻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