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皇上一怒之下,会将她斩首示众,有欺君的前提在,他就是真的斩了白茹樱,白家想找事也挑不出理来。
“混账东西!”白悒万万没想到白谦竟凉薄至此,“茹樱是你的骨肉!”
白谦脸颊绷得很紧,“就因为是我的骨肉,我绝不能再姑息她,以免她以后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欺君啊!她竟敢!
“父亲!你不能再任由她胡闹下去了!这一次是欺君,我们或许可以替她瞒着,可下一次呢?照她这样行事风格,谁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捅出这么大的窟窿!我不可能让她继续给白家惹来麻烦!”
“所以你干脆直接将她害死是吗?白谦!你竟,凉薄至此吗!”白悒扬起手,恨不得狠狠的扇他一巴掌。
“我这是为大局着想!白家不能毁在我的手中!”白谦不明白白悒为何糊涂至此,白茹樱就是一根连接着深渊的绳子,只要她什么时候出幺蛾子了,白家就直接坠落深渊了。
白谦太害怕了!
白悒终究还是没有将这一耳光打在白谦的脸上,他只觉得无力,觉得累,他如履薄冰一辈子,白家如今荣誉加身,可越是看起来地位超然,越是容易坠入深渊,他也怕,他们都怕,可是他们选择的路依然是不一样的。
白茹樱已经许久没有说话了,这时候看到白悒这样,她心头也是觉得无力,“父亲若是真的想将我绑了交给皇上,最好还是先将我逐出家门吧,不然,即使你摘得再干净,白家也无法独善其身。”
白悒脸色一变,“茹樱,你放心,只要我还在白家,你……”
“祖父!”白茹樱打断他,“你还没明白吗?你老了。”
一句话,刺耳,却是事实,让白悒悲从中来。
他老了,所以儿子的决定,他干预不了了。
“祖父,谢谢你的一片真心,我先叩谢。”白茹樱跪在地上,硬生生的给白悒磕了三个响头。
白悒一双老眼里面终于流出了眼泪。
他摆手,“罢了,这白家终究是要交给你的,我年纪大了,也管不动了,白家是死是活,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
白悒一瞬间,精气神都差了很多,似乎一下子更加苍老了,以前看着还算健硕,这一次,他看着只是个垂垂暮年的老者,行将就木。
白谦心中也不好受,将白悒逼到这个境地,他也不想,可是他跟白悒的想法实在是相左,“父亲……”
“别说了,我今日已经递了辞呈,明日我便搬去京城外的庄子上,以后白家的兴衰,与我无关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白谦想阻拦。
白悒又道:“谦儿,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娶到茹樱的母亲的吗?”
白谦一愣,白悒却已经离开了。
白茹樱从地上起身,直接躺到了床上,“父亲还是离开吧,即使我接受了你的安排,我此时却也实在是不愿意见你。”
白谦看着白茹樱冷淡的脸,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太认识她了,不再咋咋呼呼,面对这样的死局,她冷静淡然。
心口有什么东西倏然就空落了下来。
白谦离开了穗樱阁。
他想到了白悒临走前说的,他是怎么娶到秦静的呢?
秦静是当世才女,当初他对她一见钟情,可秦侯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嫁给京城的公子们,将她早早就指婚给了当初救过他的一个江南人,可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求下,秦静还是动心了,两人一起抗争,最终,两人修成正果。
当初秦侯的反应是不是跟白悒现在是一样的?无力,最终只得伤心而去。
而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他们的好景却并不长。
白谦心情实在是不好,他回到书房中。
书房并不大,除了桌椅书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白悒走到书架旁,打开了书房的密室。
密室的空间很小,小到只能容一张床,可密室的墙壁上全部都是抽屉,这样的格局,可以放很多很多的东西。軒軒書吧xuanxuan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