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这附近有家大报社,记者狗仔多,被拍到了就不好了。”傅斯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提醒。
沈聆夏想了想,还是万分艰难的从傅斯年那柔软的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呵欠连天,眼泪都困的从眼眶里滚落“那好吧,你送我回去。”
傅斯年拉着她起来,沈聆夏勉强打起精神,戴好口罩跟鸭舌帽。
傅斯年说的对,如果明天一早醒来被狗仔排到她从傅斯年的酒店走出来,那她就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
傅斯年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不掺杂一点儿私欲,沈聆夏心里动容,却不知该如何向傅斯年表达。
沈聆夏原本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可傅斯年不放心,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去。
夜晚比白天暴露的风险远远小得多,沈聆夏欣然同意。
两人一同下楼,楼下大厅里的张小白已经困的在待客的沙发上睡着了。
沈聆夏上前去拍醒她,“小白,我们该回去了。”
张小白迷迷瞪瞪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沈聆夏,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傅斯年,揉了揉眼睛,打趣一般的道“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要在这儿睡沙发了呢。”
沈聆夏轻轻的掐了一把她的小肚子,“张小白,说什么呢你。”
张小白嘿嘿一笑,“我知道傅总是正人君子,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沈聆夏恶狠狠的瞪她“越说越离谱了。”
傅斯年挑了挑眉,催促两人“好了,时间不早了,先送你们回去。”
沈聆夏假装负气先行出门,张小白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傅斯年则在两人身后出酒店门。
沈聆夏出酒店的时候,纪楼还在与张成豪对峙。
张成豪脚边放着装“宋晴雨”的麻袋,出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人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
她就那么躺在地上,只余胸口微微起伏。
张成豪恳求纪楼向傅斯年求求情“纪先生,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帮帮我,在傅总面前说几句好话吧。”
“傅总说了,你对不起的不是他,是沈聆夏小姐。”纪楼甩开张成豪的手臂,垂眸看着地上的宋晴雨,“还有,傅总说,这样的把戏,他不希望再发生。”
张成豪低着头,伏小做低,唯唯诺诺“是是是,我错了……”
尽管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大,但那些话还是一五一十的传进了沈聆夏的耳朵里。
原来,张成豪是这个打算,想要用女人来求傅斯年放过自己。
也真是恶心到家了。
对于这种想要依靠女人来成全自己的男人,沈聆夏从来都十分不耻。
她跟傅斯年张小白三人从酒店门口出来,真好被张成豪看到。
张成豪拔腿就往他们这边跑,“傅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放我一条生路吧!从此以后,我们张家为您当牛做马……”
张成豪话没说完,就被纪楼给拉出,酒店门口快速的来了几个安保人员,将张成豪给架远了一些。
傅斯年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若无其事的给沈聆夏打开车门上车,沈聆夏看了一眼地上那只一动不动的“麻袋”,忽然间有些可怜她。
傅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似乎料到了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淡淡开口提醒“上车吧。”
沈聆夏上车以后原本因为困倦而变得昏昏沉沉的思维瞬间清醒了起来。娱乐圈里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幸运,沈聆夏承认,她能在圈子里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实力,幸运跟家室也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原因。有很多女孩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甘心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成功的机会,宋晴雨便是其中之一。
她固然可恶,却也可怜。
她选错了靠山,误以为张成豪会带她脱离苦海,替她撑腰。可她却没有料到,对于张成豪而言,她不过是比衣服还要普通甚至卑贱的存在,没有真情实感的依附,不过是博弈者与棋子的关系罢了。
沈聆夏很少这样感时伤神,更知道像宋晴雨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可怜,可是她看着躺在地上被麻袋包裹的宋晴雨,却还是没忍住的一阵心软。
有一个瞬间,她仿佛在宋晴雨的身上看到了徐馨的影子。
都是因为错信了一个不该信的男人,所以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小白对这一切都还不了解,她问沈聆夏“夏夏,方才在楼上发生了什么?纪楼怎么扛着个麻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