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中,公输檠只能看到成玦面上显现出的淡淡悲戚与绵绵寒凉,并不知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影较,压根就不关心成玦在想什么,他只知道盘亘于自己眼前的疑虑亟需寻一个明白。
“主子,属下已经将您昏迷后的一番变故,全都详细跟您解释了。那么,在您昏迷前,发生在城门前的另一番变故,您能也给属下解释解释吗?”
成玦并未回应。
影较则是不以为忤、习以为常,丝毫也不在意地继续说他想说的话、问他想问的问题。
“按照原定计划,咱们表面上假意入彀,配合晋王行事,而我等则是一早就于那城楼之下准备好了运送粮草的马车,静待时机制造混乱,接应您,并冲散城下的一众百姓。不料,您却于下落到指定位置之前做了一个要我等停止的手势。属下正纳闷、犹豫着,忽见一人如生了翅膀似的,已经飞到了您身边。您是一早便知会有那人出来接应吗?为何您没有事先告知属下?既然是您安排好的接应,可您又为何会从那人手中滑落……那人,究竟是何人呀……”
那人,何人?
成玦的墨玉眸微沉,再次映出城楼前的朝阳之色:
那人,迎着朝阳,御甲而飞,横空一抱,惊了漫天霞光。
那人,如女儿一般,耳垂软似绵云,发丝纤若微尘,同时,又如男儿一般,眉间千种英姿,眼中万丈凛然。
那人,突然闯入局中,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逼得他只能于紧急关头,顺势应变。
那人,是今日之事里最大的一个变数,或许,也将无可避免地成为他人生里最大的一个变数。
成玦嘴里喃喃而语:“那人,何人……”
这可把檐上的某位给急坏了。
在檐上趴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听到下面的人开始谈论今晨之事,更是还提到了自己,她当然想听得清楚一点了,可是,偏偏那榻上玉人娇贵得紧,喃喃而语、惜音如金,谁能听得清楚?!
没办法,公输檠只得再次曲身前行,趴到滕王床榻的正上方,干脆又多揭开了几片鱼鳞瓦,探着身子、勾着脖子,将耳朵贴得更近……
全然没想到,她这一番动作过大,紧跟着,便发生了,她活到现在,所经历过的,最为尴尬的一件糗事。
猜猜会是什么糗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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