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染把他推开，无所谓道：“丞相意图对您不利，我是丞相的女儿，皇上又何必救我呢？”

艾世哲的手僵在半空，他回宫后便叫来了太医，再笨的人也明白他定是早知那酒有问题的。当初也是哄着星染给他挡酒，今天仍是眼睁睁看她喝了。如今他有什么资格向她解释？

艾世哲握紧拳头，第一次向人道歉：“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

星染见他确实愧疚不已，心中却无甚波动，他相信皇上对她是喜欢的，只是他没有前世记忆，又和她相识日短，而且她是丞相的女儿，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让自己真正付出过真心，他对她永远提防大于信任，算计多于喜欢。其实这毒她自己能解，但她却不准备解，这毒只会让人难受，体弱，一时半会不会伤及性命，对她而言，多些感受，也让人生多些意思，没必要非得解开，而且解开了只会让皇上更加怀疑她，弊大于利。

艾世哲给她掖了掖被角：“你可有哪里难受？”

星染看向他，对面的皇帝眼眶发红，紧绷着面容，勉强自己露出一抹微笑。

星染语调平缓：“没有。”

艾世哲轻声安慰：“朕先去处理些折子，晚上便来看你。”

星染没啥反应，艾世哲也不恼，自己回了御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翻看那些名册，前些天他乍一看到这些东西，实在太过气愤，以至于选了个自认为可以报复佟家的方式，让星染帮她挡酒，但其实在她喝了酒之后他便后悔了，所以才急匆匆带她回宫，他告诉自己，将来丞相一党覆灭，他和佟语便是敌人，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还是早些放下的好。但是，情之一字，又岂是能够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