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诗琯回想起刚刚史臻祥咳嗽的样子,心中七上八下的。
“这史公公不过也就二十几岁怎么就会咳血呢?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呸呸呸!他自己就是神医,怎么会得绝症呢?那么是受了内伤吗?难道是什么人打伤了他吗?不可能呀,他明明那么厉害……”
“小姐,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怜儿收完茶具过来就见阐诗琯一个人站在这里嘀咕。
忽然她的视线落在阐诗琯的手上,忙惊呼道:“血?小姐你没事吧?”她赶忙查看起阐诗琯的情况来。
阐诗琯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不是我的。”她忽然想到怜儿之前一直呆在总管府的,她定然比自己更清楚史臻祥的事,便问:“你以前在总管府可曾听过史总管有什么疾病?”
“这个……”怜儿犹豫了一下,便道:“我不知那是不是疾病,总管他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周身发冷,然后就把蜜姑娘和葐子急得不像样,到处给他找药材。”
阐诗琯眉头一皱,自语道:“周身发冷,是寒毒所致吗?”她又问:“那你可知他会咳血吗?”
怜儿又看了看阐诗琯手中的手帕,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史臻祥落下的?”
阐诗琯点头,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头。
怜儿又凝思了一会儿道:“这个不曾听过,也未曾见过,他的起居都是蜜姑娘打理照顾的。”
“又是她!”阐诗琯心中不快,总不能让自己去问那个曾经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吧。
但此事她却上了心,越是看那帕子越是触目惊心,心中更是感叹:史臻祥,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呢?
忽地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怜儿见她神色不好,便道:“小姐,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
阐诗琯点头,刚想要去躺一会儿,便听外面传报:“皇上驾到!”
她这刚刚还急着给皇上送药去,现在却不太想要见到他了,无奈,只好捂着胸口,出来迎接。
皇上自然不愿拘礼,又见阐诗琯气色不好,直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阐诗琯摇了摇头,“无碍。”
她朝外面看了看,是苟来羌跟着一起来的,便冲着那边喊:“就是头疼病又犯了,刚刚史总管已经过来瞧了,给我炼了几枚丹药,我这刚想服下,皇上你就来了。”
皇上一听是阐诗琯的头疾犯了,紧张个不行,忙叫怜儿去拿水。
阐诗琯从瓶中倒出一枚丹药顺水服下,悄声说:“皇上不必如此紧张,我是说给外面那个听的。”
然后又重新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史总管其实炼的是这个。”
皇上便明白过来,这史臻祥来给阐诗琯送药想来是避人耳目的,阐诗琯又叫怜儿倒水,从瓷瓶里倒出两颗来,“皇上也快些服下吧。”
皇上便也顺水服下了。
阐诗琯急问:“感觉如何?”
皇上笑说:“就算史总管炼的药神了些,可也没神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啊!”
阐诗琯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皇上却没怪她,反而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也正是阐诗琯关心他的表现。
只笑了一会儿,他又叹息,“改明也得让史总管给朕开些管头疼的药了!原本提拔紫大人做两江提督是一件幸事,结果问题却出在了政审上,早知如此,朕就直接写委任状了,哪里还有这档子事了?”
阐诗琯劝慰道:“皇上如此本是秉公执事,皇上不必挂怀。”
皇上叹息,“只是对不起紫大人,更是愧对紫佳人。”
阐诗琯道:“此事并非定论,不还有扭转的余地吗?”
皇上眼冒星星,“琯儿有何高见?”
阐诗琯笑说:“这政审既然出在一包茶上,那么就从一包茶查起,严大人说那茶是极品大红袍就一定是极品大红袍吗?”
皇上道:“朕早就想到了,且朝堂之上,严大人将那茶带了回来,当场便泡来尝了,却是无人能够定论。”
阐诗琯笑道:“既然是无人能够定论那就是没有定论,再请专业师傅来尝便是了。只是这极品大红袍为贡品,便是寻常人不能饮食的,那么那严大人又是从何断定此茶为极品大红袍,并将紫大人扣押的呢?”
皇上拍手叫好,瞬间感觉迷雾散了,“妙啊!琯儿不愧是我的福星。”
阐诗琯心中却腹诽:真正的福星是史臻祥吧,若不是他临走前的那句,我也仍在迷雾之中呢!烈火书吧liehu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