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一道警觉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花薇身子一僵,眼底似有期待,但还弥漫开一丝无奈。
这里是通往忘忧楼的,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绝尘阁,所以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看来,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差,但也说明了。
江玉楼现在正打算去忘忧楼……找想容师妹。
“玉楼。”
花薇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江玉楼停下脚步,眉头不由得一蹙,表情依旧那般清淡。
眼前的男子不再说话,他就那样远远的站着,与她之间尽显疏离。
明明只是几日不见,可对于花薇来说,却仿佛已过了一世。
她抬眼看向月色下的男子,那张倾城妍丽的面容依旧叫人挪不开眼,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如同寒霜一般飘散在空气之中。
他唯有在想容师妹的面前,才不是这般。
羡慕,嫉妒,心痛,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此地不宜久留,花大小姐身上还有伤。”
江玉楼正要唤江家弟子前来,那毫无情绪的声音让花薇喉间一涩,立刻紧张的迎上前,“等等!我,我有话与你说。”
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感受着江玉楼那清冷的气息,确定自己并没有让他讨厌之后,又继续开了口。
“我、我爹娘已在苍翠山庄住了几日,他们想见见你。”
花薇略显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袖口,四周忽冷的气氛差一点又要逼退她。
“花大小姐遇袭,今日我已着手调查,明日会给花宗主一个交代。”
白日里江怀尘离开以后,江玉楼已经收敛了心绪,叫来了近日负责巡逻的江家弟子,并亲临了案发之地,心中已经有了几成把握。
他的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仿佛以为她只是来兴师问罪,而花薇神色忽然一动。
“不!我不是要来找你讨要交代,而是,而是……”
她眼眶微红,复杂万千的情绪化成了点点流光交织在眸中,望着眼前如梦如幻的男子,那一头如瀑黑丝,紧紧地缠绕住了花薇的心。
“玉楼,还记得儿时,你曾在抚灵泉那儿救过我的性命?”
她深吸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几分颤抖。
那年她不过七岁,随着爹娘前来拜见江家长老,一时贪玩去了抚灵泉,却不慎跌入池中。
她幼时个子娇小,那泉水刚好没过她的头顶,慌张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只知道拼命的挣扎。
本以为自己真的会在此处丧命,却不曾想,一双冰冷的手将她从水中托起。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一张天人般的精致容颜跃入眼底,那一瞬,她以为自己看见了下凡的仙童,有种做梦般飘飘然的感觉。
“我记得,你叫我别怕,那时我真的就不怕了,后来爹娘来了,你也走了。”
江玉楼轻皱着眉头,似是记不起那段回忆。
花薇的笑容带着几分温暖,缓缓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怦然心动的感觉,直到现在都不曾忘记。
其实她朦胧之中听不真切,江玉楼那时候说的是,水浅,死不了人,不必害怕。
语气绝非像她想的那般体贴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意。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儿,随着花家医女前来江家授课,你也在堂上,我就坐在你身边,还与你说了几句话。”
这一直是花薇心中的骄傲,因为她知道,江家少主几乎没有与女子交谈过。塔a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