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苍云看着儿子眼神里的身神采,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哪里是什么挺得住,这是玩兴奋了。
他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的话应该掷地有声,他的家人是最因该遵守的。可孩子还这么小,他不忍心苛责。
好在女儿聪明懂得给自己找台阶下,让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府门前的马车已经在院门口等待多时了,随着管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走过来,车夫们知道这是夫人和小姐来了。
果然一个雍容的妇人穿着土松色的朝服,身旁跟着一位身着月白色与梅染色交杂的锦缎长裙的少女,那少女颜色殊璃清丽,整个人透着温婉的书卷气质。
二人进入一辆马车,很快马车被驱动,不缓不慢地行了起来。
“昭儿你今个怎么没带容贵妃赏的翡翠簪子?”刘夫人问道。
李昭惜伸手摸了摸鬓上的碧色宝石玲珑簪,微微笑了,“母亲不必担忧,这是公主殿下赏的,总不会出错。”
“这倒也是。”刘夫人欣慰地将她耳边碎发捋了捋,“你总是想的这么稳妥。只是……”她顿了顿道:“公主最近怎么不召你进宫了?”
李昭惜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女儿也不知道,可能因为生病了吧。”
对此她也很困惑,从前她和公主最是聊得来,所以总会召她进宫,或是聊天,或是下棋,或是诳御花园,可最近两个月竟一次都没召她进宫。这让她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惹恼了她。
和往年一样,容贵妃代久病已久的太后主持开年第一宴,李昭惜在宴席上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安阳公主。
她还是老样子,只是眸中的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可能是因为正式封了公主封号,有了真正的权势。
拜完礼吃过茶后,本应集体出皇宫,但安阳公主召见,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去见公主了。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应该没有什么变故。
李昭惜到内殿的时候安阳公主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已经换了一件素色的宫衣,听到声音淡淡抬起头。
这一眼看的李昭惜心中咯噔一声,她只觉得那眼神带着一丝……陌生。
“拜见公主,恭喜公主殿下得了封号,可惜我一直未有机会前来贺喜。”
宋骄阳瞧她通身的气质不似旁人,果真是宁安第一才女。
她的气质叫‘温柔’,一个温婉尔雅的大姐姐谁不喜欢。
“快起来吧。”见她起来又道:“因为我年纪未到便册封了封号,如何让干张扬行事,朝中本就有人非议此事。”
“原来如此,倒是我多心了。”
闻言如此坦荡的言语,宋骄阳便知道赵卫琳为何要和她做朋友了。
身居高位,身边多事谄媚之人,再爱听好听的话也会厌烦。倒不如眼前这位温婉不作妖的样子更吸引人,换句话说这位是比较高明的‘谄媚’,她摸准了上位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