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寄人篱下,但他亦有自己的选择权,公孙瓒无法替他做主,但他也没有想过刘备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若伯圭欲远行,备自当从之。”刘备神情郑重,心里却隐隐兴奋。
他即为汉室宗亲、刘姓子孙,家国有难自当出手,但更关键的原因是他不甘于如今的遭遇,即将来临的战事,让他看到了机会。
公孙瓒同样很高兴,从心里说,他对于刘备并不算很看重,毕竟文不成武不就,若非当初有师兄弟之谊,公孙瓒未必会搭理他。
但在接纳刘备之后,他渐渐发现刘备手下竟然有两员大将,都可谓是一时人杰,自己麾下也只有赵云能比拟之,若能够招揽过来,自己可不是如虎添翼?
“哈哈,今日便与玄德痛饮,然后咱们大军开拔,诛国贼、兴汉室!”
……
南阳城外,连绵的简陋军帐外,军门之中,一个身影被两员力士反手紧紧缚住,推着向前,他尚在往背后大叫道:“孙文台,吾乃朝廷钦命南阳太守,汝不能杀吾。”
在他身后不远处,正跟着盔甲齐整、面容严肃的孙坚。
他轻蔑地望了对方一眼,淡淡道:“张子议,我大军北上,乃是为诛国贼,向你们调粮却左右推脱,既如此便借你脑袋一用……”
挣扎过后浑身狼狈的南阳太守张咨立刻绝望了,“汝不能……”
但他话未说完,孙坚已经冷笑一声,直接将头颅斩下,然后提起尚在滴血的头颅,朗声道:“去城中取粮……然后,咱们去汝阳!”
大汉初平元年十一月中,破虏将军孙文台自寿春募兵五千,经江陵,因前番仇故,逼死前刺史王通曜(王睿),而后又在南阳为取军粮,与南阳太守张子议发生冲突,将其诱至军门后斩下其手,令南阳郡上下大为震动,所需一应再不敢不从。
而后就在荆州牧刘表震怒,欲出兵讨之之时,他又率兵转道汝阳,与袁公路合流。
两路大军震慑荆襄,令刘表不敢妄动,而后共赴酸枣。
……
陈留,曹操率领以卫兹资助钱粮招募来的万余大军,在此处与陈留太守、亦是他世交好友张邈汇合。
两人已许久未见,阔别重逢,自是一番难言滋味。
“孟德可真是好胆,若换做邈,便是七星宝刃在手,亦未尝敢单枪匹马、去向那董卓下手。”
因为行刺董卓之事,虽然事败,但曹操却赢得了大好名声,竟可以与四世三公的袁本初、袁公路隐有分庭抗礼之势,虽然三者都是当初的“雒阳七公子”,但其中也是有差距的,因为出身关系,曹操多少要被他们压一头,现在却有这义勇名声弥补。
曹操眯着眼睛,饮尽樽中酒,哈哈笑道:“其实操事后想来,也不知自己当时是着了什么魔……”说到这儿,他犹豫了下,看着张邈,这是值得他信任的好友,便决定和盘托出:“孟卓定然不知,吾在行刺之前,见过了谁。”
张邈醉眼迷离,他的酒量没有曹操好,已经有些恍惚了,只是下意识问道:“谁?”
“司徒,王子师。”
“啊?”张邈眨了眨眼睛,他毕竟也是一名武将,酒量再不好,意识再恍惚,却也能够保持一丝理智,还担心自己听错了,却听到曹操口中再确认了一遍,登时浑身一震,犹如酒醒一般,眼神清明了起来,脸色旋即肃然,沉声问道:“那七星宝刃,大家都传是萧相赐予你,怎么又会与王司徒扯上关系?”
“这个……”曹操迟疑道:“操亦有些费解,不过王司徒当初召我去,也不知是从何得知,吾欲离开雒阳,当时吾便想,反正是要离开,临行之前,便干件大事,索性便去做了。”
张邈也没去多想,指着曹操连连苦笑:“你啊你啊,还真是福大命大,能够保全性命下来,听说是一位义士救了你,现下就在你麾下?”
“哈哈,孟卓不必心急,后面你自会看到,不过今日徒有美酒,却无美人,有些不美,孟卓这东道,做得可是不道地啊。”
“就知你曹孟德德行……”张邈嗔怪一句,拍了拍手,随着一阵悦耳音乐,几道曼妙身影翩然而知,两人顿时陷入温柔乡中,在大战前,做最后的疯狂,就如当年他们在雒阳时那样。
只是此次少了一个姓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