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雅雯靠在汽车站大门附近的院墙上,正在给那只小奶猫喂牛奶。
看着她白皙泛红的脸庞,李德春不由得有些痴了。
李德春就是喜欢学霸岑雅雯,没事喜欢找问题目的机会跟岑雅雯搭讪。
可岑雅雯就是不愿理睬他。
越是如此,李德春越不能忘记岑雅雯。
他现在自己单干,也是一个小老板,在重庆搞装饰装潢的生意,一年挣一百多万轻飘飘的。
重庆是大城市,妹纸多,而且还漂亮。
按照李德春现在的收入和地位,找漂亮的妹纸还不简单?
可虽然毕业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掉岑雅雯。
越是如此,他在岑雅雯的跟前说话就不利索。
“岑,岑雅雯。你吃过早饭了吗?”李德春没话找话说。
但岑雅雯却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吃过饭了。
“我已经买过车票,不用搭你的顺风车。”不但如此,岑雅雯还拒绝他的好意,不愿坐他的帕萨特回家。
这,这怎么办呢?
李德春有些发愁。
旋即,他眼睛突然一亮。
“岑雅雯,李香生病的事情你知道吗?”李德春表情伤感的问岑雅雯。
李香是他们俩的同班同学,也是李德春同村的族人。
虽然血缘关系特别淡,但李香还是他名义上的堂姐,比他跟岑雅雯都要大一岁。
这时候,岑雅雯终于把注意力从那只小奶猫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
“李香怎么了?”
“哎…李香好惨哟。她得了白血病,正在做化疗,头发都已经掉光了。”
“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是今年。她一直都跟在我后面干油漆工,今年三月份查出来得了白血病。”
“哎…李香的命好苦啊。她在哪个医院看病?”听完李香生病的过程,岑雅雯的眼睛又红了。
大巴山深处的女娃儿就是如此命苦,初中毕业了都要出门打工给家里挣钱。
还有一些女娃儿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出门打工了。
相对那些辍学打工的女同学来说,岑雅雯感到自己很幸运,能有机会上高中,还能去读大学。
虽然跟李香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她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正在奉节人民医院住院的李香。
而这正是李德春所期望的。
“我开车送你去。我…我自己也要去的。”李德春笑容满面的拉开车门,邀请岑雅雯上车。
现在这个年代,农村的家庭很少能买得起汽车。
李德春的这辆帕萨特刚买没多久,办好牌照上路要二十多万元。
是以,他感到无比的自豪,特意开车回家一趟让十里八乡的邻居们都看看。
可这时。
“李德春,你刚才洗车了吗?”岑雅雯突然板着脸问话。
李德春没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啊,把车子洗一下要干净多了吧?”
他还朝岑雅雯笑了笑,钻进驾驶室里,把汽车发动起来。
这时候,岑雅雯已经脸色铁青,两眼泛红的朝他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一边说话,她一边拉开车门准备钻出车去。
“岑雅雯,你干嘛要下车,干嘛要发火呢?”
“李德春,你这人太聪明了。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还洗了车。说说看,你有时间把车开到郊区吗?”
“呃?我…我那个……”李德春尴尬的苦笑起来。
……
……
于此同时,几千里之外的江城,易天钢构公司的大院里。
轰轰轰…
七辆能载货六十顿的黄河大重卡发出咆哮声,排出的尾气是黑色的浓烟。
这七辆黄河大重卡就是江城钢铁集团公司送修复轧辊而来的专业运输车辆。
话说轧机机组用的轧辊可不简单,必须要用专业的车辆运输,必须要用轧辊支架托着才能运输。
苏离得到消息,一大早就赶到厂里,站在大院里监督这批轧辊的卸货。
此时此刻,梁根林在大声指挥着工人,“老张,你们吊装卸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把人家的支架一起吊下来。”
那位负责焊接的班长老张闻言,皱着眉头问梁根林,“厂长,人家司机说要把轧辊支架带回去还给重机公司,我们把这些支架一起吊下来能行吗?”
“先不管他们,咱们必须确保这批轧辊不能旁弯,否则麻烦就大了。”梁根林猛然一挥手,吩咐老张按照自己的要求来操办。
可这时,负责送货的司机队长却不高兴了。
“这样不行!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宋队长说得对。这些支架倘若不拉回去,江城钢铁集团公司不会跟我们结算运费的。”
“你们要这么做,这批货就不能卸车!”
这时候,其他几个司机都大声嚷嚷起来。
他们是按趟次结算运费的,可不想在易天钢构公司耽搁时间。
司机们一定要把轧辊支架带回去,梁根林担心没有这些支架会把轧辊搞旁弯了。
他们的想法都有些道理,谁也不准备让步。
这件事有点麻烦了。
碰到这种事,只有老板亲自出面才能解决问题。
苏离不得不出面给梁根林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