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沈钺……失忆了?(2 / 2)男配的丫鬟有敬业福首页

从前沈钺看她时是柔和的,两人闹掰以后虽然沈钺对她的态度一向很冷,眼神中却经常透露出细微的动摇……也正因如此,她对沈钺的态度才始终摇摆不定,然而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沈钺,看她的眼神跟看一个陌生人毫无差别,除了彻骨的冷意就是一股说不上来、同时也令人猜不透的深沉。

也就是说……沈钺可能真的不记得她了。

她有一瞬间的恍神,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抬脚不受控的上前两步,寒声问:“你不记得我了?”

沈钺皱了下眉,撇过脸没理她,倒是他旁边的小孩儿说话了:“诶,这么说你们之前真的认识?不过也不重要了,他之前的记忆全没了。”

“全……没了?”

还在隐隐泛痛的喉咙叫嚣着让她赶紧逃,许言轻的两只脚却像被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不可置信的重复着小孩儿的话。

“是啊……反正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忘了……你们以前很熟吗?关系好吗?嗯……看样子应该不是很好……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至少他看见你还有反应,你是不知道,他都把别人当空气看的。”

小孩儿被勾起了好奇心,自说自话了好半天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人理他,也不尴尬,一个劲儿的缠在沈钺身上。

沈钺大概是被他缠习惯了,虽然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把他打下去。

而且……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发芽。

嫩芽拼了命想顶开埋在自己头上的土层见一见太阳,沈钺却因此觉得不安,仿佛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无底深渊。

他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身体里就有一道声音在哗闹着杀了她,他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故意卸了力气,等到了那个唠唠叨叨的小孩儿回来。

沈钺顺势收回手,没有人发现他藏在宽大袖子底下的手指还在轻微的发着抖。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害怕面前这个人,可这个人明明弱得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他已经忘了,他对这个人深埋在心的恐惧,来源于那句“没有来世了”。

——“没有来世了,沈钺,你知道的,我没有来世。”

模模糊糊的一句话在他脑海中

浮现,沈钺皱着眉,整个人像是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儿。

“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我们得走了……”

小孩儿适时开口,打断了沈钺所有凌乱的思绪。后者一怔,从善如流的转过了身,看在小孩儿眼里就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许言轻!无奈只能挂在沈钺身上拼命扭着身子回头跟对方挥手:“再不走他们就该来找我们了!”

谁们?许言轻皱了下眉,还没来及问就听一墙之隔突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大吼:“来人呐!走水了!快来人呐!”

……

小孩儿赶在最后关头冲许言轻眨了下眼睛。

许言轻:“……”

看他们这落荒而逃的架势,火指不定就是他们放的。但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特地跑来季府放火?是跟季岁除有仇吗?

许言轻自个儿琢磨了半晌,猛然意识到自己深更半夜不睡觉,却出现在离火灾现场只隔了一堵墙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可疑,于是连忙换了一副表情,鬼鬼祟祟的往自己房间跑。

她返回房间后不久,隔壁院走水的消息便传来了这边。

许言轻胡乱裹了层被子在身上,听得林夭在门外问她有没有事才装着刚睡醒的模样下床去给他开门,同时打了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呵欠:“怎么了?”

“季岁除他们住的主院着火了,”林夭解释,说话时视线随意往下一垂,尾音突然转了个调。

许言轻还没发现,兢兢业业的装着傻白甜:“真的?那他们人没事吧?怎么会突然走水呢?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林夭:“……”

他沉默两秒,说:“待会儿见着季岁除他们了,你别说话。”

“为什么?”许言轻不解,却见林夭一言难尽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挪开了视线。

许言轻毫无自觉。

老实说她骗人的功夫其实并没有这么差劲儿,只是她潜意识里从来没想过要骗林夭,加上沈钺失忆一事带给她的冲击过大,导致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些废话便已经话赶话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隔壁院,季岁除正把林初见揽进怀里安慰,许言轻亦步亦趋的跟在林夭身后,见他冷冷淡淡的抱臂四下一扫,发现火势并没有蔓延开后便安静的开始假扮一尊佛像。

许言轻觉得他们就这么冷眼旁观好像有些不合适,想上前客气性的询问两句,抬脚的前一刻却又想起林夭的叮嘱,于是默默的探出去半步的脚又收了回来。

然而这一看,她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前两日连续下雪,到处都铺了厚厚的一层,季府虽然有下人勤扫着,却并不会仔细照顾到每一个角落……许言轻方才找沈钺时一路都是贴着墙根走得,难免会踩到没被清扫的积雪,雪沾在她的鞋面上,猛地从寒冷的室外进入温暖的室

内瞬间便化成了水,弄湿了她的靴子表层。

但因为没有渗透,所以她一点都没发现,只在这不经意的低头间发现自己鞋面被洇湿了大片。

许言轻:“……”

许言轻想了一会儿,决定坦白从宽——她自后面拽了拽林夭的袖子,待他没什么表情的弯腰把耳朵凑过来后才用气音道:“我刚刚出门,见到纵火的那个人了。”

她顿了顿,到底没能说出沈钺的名字,只含糊道:“是个小孩儿。”

不远处,季岁除安慰好了林初见,又妥善的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后,这才冷下脸问道:“今日是谁守府?可有发现是何人纵火?起火地点又在哪儿?”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周围下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好半晌才见一人战战兢兢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回话道:“回……回城主……火是从……从……”

说话的人不晓得为何脸色难看的厉害,说一个字就要抖一下,搞得许言轻忍不住怀疑起火地点是宗祠一类的地方,下一刻却听那人用迎风自抖的声音道:“是……是从地牢烧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