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她们是一个人(1 / 2)男配的丫鬟有敬业福首页

最厉害的小朋友刚出生时一个人都没见过,后来阴差阳错找上了沈钺,又是个已黑化的无心冷漠人设,因而从来没被人这样夸过,一时间有些害臊,扭扭捏捏的掀起眼皮看向许言轻,又期期艾艾道:“真……真的吗?”

小朋友眼睛都亮了,明明满脸期待又不敢说的模样让人看得止不住心软,许言轻心里叹了口气,表情更加坚定的点头道:“是真的。”

“啊……那……那……”

闻言子泱飞快眨了几下眼,一副被顺了毛但又不好意思承认的模样,格外可爱。

许言轻便笑了,抬手又揉了揉他的发顶。

被摸头的人显然涉世未深,不晓得人心险恶,被许言轻这么口头上夸了两句又摸了头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言轻,三言两语把自己跟沈钺的事儿全都抖落了出来。

子泱说他自醒来后就一直可怜巴巴的守着自己的山头,山上一个人都没有,他眼看着山林从姜黄裹上一层白装,第二天一睁眼就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地方睡着一个陌生的人,子泱好奇趴在床头盯着那人看了半晌,始终没能等来那人睁眼,倒等来了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一个面目冷淡神情严峻。

显而易见这两人就是徐京墨跟面具男那俩变态!

他俩刚一进门子泱就飞快躲了起来,因而没能听清这两个人立在床边嘀嘀咕咕半天究竟说了什么,只见着那个面目冷清的男人指尖在床上那人的眉心点了一下,随即和另一个人一起出去了。

子泱这才从暗处爬出来,然后接着盯着床上的人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索性就守在床边等着这人醒过来。

沈钺是在某个深夜醒来的。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沈钺睁眼望着眼前的一片虚无,敏感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肩窝处。

他动了一下,肩窝里的那个东西紧跟着也动了一下——柔顺的触感从下巴扫过,大约是谁的头发……而随着这一动,因为昏睡太久而略显迟钝的五官终于渐渐恢复,沈钺意识到不止肩窝,自己的肚子上、胳膊上,都压着什么东西。

待久了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沈钺微微垂头,发现埋在自己肩窝的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自己胳膊上的一条肉呼呼的胳膊,搭在自己前胸的则是两条短腿。

连起来看,大概是个人。

眼下这个人因为沈钺接二连三的动弹稍微有些不耐烦,睡熟的嘴里胡乱念了两句梦话,胳膊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沈钺,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压制对方。

沈钺:“……”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周围环境又是完全陌生的,血液里

几乎是本能的生起一股躁意,叫嚣着要他毁了这里离开,但……

窝在他肩头睡着的小人儿莫名其妙给了他一丝安慰,让他翻滚的血液渐渐平息下来,于是他犹豫了两秒,终于还是没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扔下去。

却没料到这一犹豫,就给自己招来了一个惊天大麻烦。

子泱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睡醒的——这些日子那俩奇奇怪怪的人总会挑这个时间来看看床上这人醒了没,久而久之子泱便被迫养成了习惯,每日都在他们进门之前醒来,然后打着呵欠找地方躲起来,等那两人走了再继续窝回床上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子泱动作缓慢的从床上爬下来时想,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守着这个人。

他下床的动静并不小,主要是因为刚睡醒,在沈钺身上爬来爬去时丝毫没有吝惜力气……反正昏迷的人也感受不到……子泱这么想着,爬到沈钺前胸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清醒的眸子,先是愣了一瞬,脑中随即如烟花一样炸开,炸得他立马就清醒了。

“那个……”子泱眨了眨眼,仗着自己年纪小胡作非为:“你醒啦?”

沈钺没有理他。

子泱便又眨了下眼,接着道:“我……”

未完的话突然被咽回去,子泱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屋外的脚步声,也顾不上再想其他的,三两下从床上下来,然后找地方躲了起来。

几乎是他躲好的瞬间,房门被人自外“吱呀”一声推开。沈钺坐起来,神情淡漠的看向来人。

来人乍一对上沈钺的视线愣了片刻,半晌才回神,扇子“咔哒”一声打开来,似笑非笑的说了声“哟,醒啦”。

沈钺盯着来人没有说话。

他眼尾红色的印记时隐时现,长发散开披在背上,再配上他冷冰冰的表情,恍若恶鬼,着实能吓人一跳。

徐京墨就被他吓着了,眉梢一挑,语气轻佻的问了句“还记得我吗”。

他看起来神情自若,实际上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扇柄,直到见沈钺只是盯着他,却半晌没有反应才稍有松懈,试探着问了一句:“不记得?”

……

沈钺不记得。

不仅他,他前半辈子所有经历过的事儿见过的人、乃至他爹娘都忘了。

徐京墨诧异了一秒,大约是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只是很快便又恢复如常,然后挂着一张讨人厌的笑脸出去了。

没多久,另外一个男人也跟着进来了。

子泱听那个摇扇子的人喊他教主——这位教主无视沈钺要杀人似的凶狠眼神,自顾自的走到他床边想要坐下来,结果屁股还没挨着床沿就被一双手抵在了喉间:“滚开。”

沈钺冷声道。

男人低头看了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沈钺的手一看就是少爷的手,没吃过什么苦,苍白细嫩,每一

根指节都写着“贵气”二字,但男人知道,就是这样一双手,轻易就可以掐断他的脖子,所以他好脾气的笑了一声,从善如流的从床上离开,没有再刺激沈钺。

沈钺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收回了视线。

他听见男人说他们是旧识,只不过之前自己因为受伤失忆才不记得……子泱直觉这个所谓的教主在撒谎,却苦于没有证据,正好在那两人走后眼巴巴的扒着沈钺的胳膊问:“你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