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歪着头，轻声说道：“是的啊。”

可是他没有见过娘亲。

可是他不知道爹算不算好人，对于很多人而言，不是好人，对于更多人而言，又该是很好的人。

“真好。”

小姑娘叹了一口气，“遇见你真好。”

“这柄刀可以送给我吗？”小姑娘很快就忘记了不开心，“我以后拿着它保护你呀。”

凌云轻轻笑了笑，小姑娘的身体没有化实，和之间见爹一样，触摸不到真实存在的东西，凌云揉了揉头，就守在小姑娘坟墓便，一边翻书，一边给小姑娘说一些故事，都是他一路走来的时候，见过的人和事情。

却从来不去说人世险恶，不管她死去多久了，她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可以忘掉不开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红叶公主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为什么要答应呢？”凌云反问道。

“也对啊，大好人你长得又不好看，人家喜欢你干嘛呢？”小姑娘嘟囔道。

“我以前也很帅的。”凌云站起身，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姿势，一手背负，一手横在腰间，雪白的袖袍随风飘荡。

小姑娘哈哈大笑，只是不敢抛出坟墓，只能露出一个头来，她很开心，“大好人，你这样就很不好了嘛。”

“要真实，你瘦的跟竹竿似的，我跟着你会不会挨饿啊？”小姑娘有些担心。

“你是鬼，又吃不了饭。”凌云提醒道。

“害，我都把这茬给忘了，那你会不会被饿死啊，”小姑娘冒出头来，“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好吃的，但是现在不能过去。”

“我会做饭的啊，有很多好吃的。”凌云温和的说道。

“真的吗？”小姑娘就开始嘴馋了，凌云发现其实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个孩子，虽然聪明，但是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那我以后不是有口福了？”

“好像是的。”凌云笑道。

“喂喂喂，大好人，你昨天晚上说要跟我一起数星星的。”小姑娘喊道，“你会不会称我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跑了啊？”

凌云沉吟了一声，忽然跳到小姑娘面前，“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走就不走！”

“拉钩！”小姑娘刚刚伸出手，却是变得通红，又连忙缩了回去，“嘶，疼”

“傻！”凌云温和的说道，站在坟前，撑起了一把伞帮着小姑娘挡住阳光。

凌云十八岁生日后的两个月，四月桃花开，青年一身白衣，身材枯瘦，撑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蹲在一个小土包钱，和一个红彤彤的小手臂伸出的手指狗在一起。

小姑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凌云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鬼王，以后就跟着我混饭吃了哟。”

“大好人，以后我就跟着你混饭吃了呀！”

很长一段时间，凌云在这里搭了一个小草棚，替小姑娘遮挡阳光，他自己搬了两块石头在旁边，凌云坐着看书，小姑娘就坐在凌云身边，晃着双腿，哼着自己随便编的小调，很是开心。

夜晚的时候，一大一小就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数着星星，后来凌云之前遇见的女子也过来了，小姑娘对她很是惧怕，因为是阴灵鬼物天生的本领，对于本事极大的人都有着天然的畏惧。

“你还在这里啊。”老板年轻轻笑道，看了一眼小姑娘，她是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这么久，来过几次，因为那位儒家圣人说凌云的身份很不一般，只是他自己不清楚，那位圣人也不曾提起。

所以后来她追着过来过几次，至于这个这个小女鬼，其实也很有意思的，只是命运多舛，又不是多么幸运，她是阴灵之体，恰好此处地下有小块寒玉，故而她即便是不懂修行，也能借此稳固魂魄，不至于消散，当然时间依旧，她便和寒玉本身连在一起了，所以有些想要寒玉的人，也会将小姑娘杀了或则炼化。

凌云留在这里，不太像是想要寒玉，而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个小姑娘，总之凌云既然身份不一般，那么结下一份善缘也是好事。

“大好人，这是你相好吗？”小姑娘低声问道。

不等凌云说话，老板娘委屈幽怨的说道，“我倒是想呢，就是他不大愿意。”

“那大好人一定超级有钱的。”小姑娘煞有其事的说道。

老板娘弯下腰，笑着问道：“为什么呢？”

小姑娘双手怀抱，郑重且严肃的说道，“大好人长得又不好看，姐姐你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喜欢他这个人的，要不是他有钱，你肯定不会喜欢的。”

“姐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老板娘掩嘴大笑，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凌云教她认字以后，小姑娘倒是翻了凌云不少游记，当然看陈貂寺部分的最多。

小姑娘瞥了一眼凌云摆在外面的书，有些不大确定的说道：“那不然姐姐你还真是仰慕大好人的才华？”

她让大好人随便作首诗，都把大好人憋得不行，看那么多数，半点才起也是没有的，难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