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排着队伍让吏员们为自己记录入档,谁也没发觉刘太守三番几次讲到若我不死……又如何如何?。
有几个心思灵动者,也觉得刘太守是说他活着必能做到,死去就只能任由别人办理,那样也不能算他毁诺吧。
看到精壮们争先恐后的报名入档,刘政暗自叹息一声,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残忍无情,把这些人卷入残酷的战争中。
但他并没有因此气馁,很快就调整过来,又把从战场上逃回来的辽西郡兵和护乌桓府士兵集合在一起,挑选出受伤者,还有六百余人。
刘政又从家兵中挑出百余人,勉强组成近千人的部队,刘政也不透露出自己的意图,让人带着这支部队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行动。
之后刘政又转身来到城头,眺望远处张纯叛军和乌桓军队,两股叛军就在土垠城北方混乱扎成两个大营,看旗幡完全可以辨认出两方的主将位置。
这次围攻土垠县城,张纯率领一万叛军,及苏仆延率领其部落士兵一万,虽然都是匆匆成军,战半力并不太强。
但好歹是二万精壮士兵,而且骑兵居多,两部大约有近万骑兵,出城野战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即使固守土垠城,一时半会朝廷也不会派遣兵马前来增援,看来自己还得依靠计谋破敌方为上策。
若让张举再次增派援兵前来攻城,会对守城的将士和青壮们,带来很大的圧力不说。
刘政深刻知道那些大户豪强的尿性,因为自己以前就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不借机会献城投降叛军才怪呢!
再说就凭城内的五千战斗力不算太强的郡兵,加上帮助守城的青壮们,叛军排成长队,任由他们斩杀,也得累得他们气喘吁吁,更何况是疆场拚命厮杀。
刘政死死盯着混乱驻扎在一起的叛军和乌桓军队,口中不住的嘟囔着什么,看样子心中在寻思谋算着什么难以决定的计划?
许久之后好象是拿定主意,不在犹豫不决,他才转身走下城墙,进入郡守府后衙,呯呯啪啪忙活半天,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暮色天空中,弥漫着夕阳的余晖,一抹晚霞如一道亮丽的彩虹一样,笼罩在西方即将落下太阳的天空,映照的天边更加炫丽多姿。
悄寂下来的右北平郡治所土垠县城外,已经弥漫上淡淡的暮色,这些绚丽多彩如同烟火的晚霞美景。
落在征战一天的汉人和乌桓两族的将士眼中,却是十分残烈和酷寂,可谓是贴切印证了那句残阳似血,征人泪流的真嫡。
让老天正在用彩霞落日美景,掩盖住一天激战后的残肢碎骨,让人为同类作战互相残杀的可悲,不再那么感到彻骨的寒心和无助的孤寂。……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城外的叛军和乌桓部落士兵,经过一天惨烈的攻城战斗,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反而又折损千余士兵。
一个个垂头丧气,回归到各自的大营中吃晚饭,有专门的士兵在城外战场处,为身受重伤难以活命的两族伤兵补刀屠杀。
以免他们深夜不死,在战场大声叫唤,影响自方将士的休息和战斗欲望。听着战场上时不时传来的惨呼悲泣,死里逃生的两族攻城将士的士气更加低迷。
尤其是张纯的叛军将士,他们大多是步兵部队,两天伤亡两千余人,是乌桓将士的一倍,自然是怨气鼎沸,恨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