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在他身上简略的扫了一遍，语气有些着急：“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心脏最不舒服。

他答非所问：“我刚才喝了一点酒。”

阮知意这才闻到他身上带了很浅的酒香，大概喝的不多，所以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是想吐吗？还是头晕？这附近应该有药店，我去给你买醒酒药好不好？”

不好，他不要醒酒药。

路西洲直接拒绝。“不用了，醒酒药没用。”

“那什么有用？要去医院吗？你现在会不会很难受？”

心里翻涌的燥意被她三言两语就抚平了。

路西洲轻笑了声，一双眼睛缀着仲夏夜的星子，亮的不像话。

阮知意恼了，平日里温柔的声音，调子上扬：“你笑什么？”

她皮肤白，生气的时候眼尾会泛着红，楚楚动人。这会眼睛漆亮，连带着那颗右眼尾的泪痣都在勾人。

路西洲嗓音轻柔，在哄：“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他离她的距离有些近了，是阮知意平日里绝对不会和异性有的距离，可她却没有立刻移开。阮知意觉得自己很反常，还问了句她以前不会多问的话：“你高兴什么？”

……

晚上十点，窗台上，木风铃被风吹的叮咚作响，像极了少女不太听话的心跳。

楼下，树影交错，路灯把少年的影子拉长。少年仰着头，光全落进他眼睛里，漂亮地一塌糊涂，他盯着那扇藏着少女的窗，目光温柔又灼热，将少女的身影牢牢地映进去。“晚安，知知。

等楼下的身影离开之后，阮知意才从窗口旁离开。只觉得脸上有些热，便走到浴室。抬眸便瞧见浴室的镜子里映着少女的脸，朱唇粉面，两颊绯红像涂了胭脂。

阮知意脑海里不自觉的又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你高兴什么？”少女盯着他问，

可少年却只是看着她，没开口。不过，眼睛在说话。

在告诉她，他高兴什么。

少女从他的瞳孔里看到的全是自己，耳朵泛着红的自己。

真奇怪，明明光线很暗，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江水流动的声音不明显，行人走动的声音也不近不远。可是阮知意还是觉得吵，而且那吵闹声是从她心口传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敲着她的耳膜。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脏不太受控制，跳的很快，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她有些慌，有些无措。可就是没有排斥和讨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