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笑道:“姑娘肯定是留不住了,行走江湖没一把好剑傍身,如何可以?”
裘云裴问:“留不住?”
秦岭反问道:“留得住?”
裘云裴摇摇头,道:“从她来这里,我就知道这里只是她暂时落脚的地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割舍对您的这份感情。”
秦岭将长剑插入早已经准备好的剑鞘之中,剑鞘和剑柄通体银色,护手是“可儿”字样的形状,世间只此一把。
秦岭将长剑放在剑架子上,说起了正事,“红巾军在华夏四洲可谓是名扬天下,木机子若是知道了红巾军在此,就一点都不会怀疑咱们会在堤坝上做文章,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咱们是要对他们奇袭斩首。”
裘云裴恍然大悟,道:“哥,你是让寒苏娘娘出去放烟雾弹去了?”
“要不然呢?让她带五百人去阻挡不知道来多少的军队,我心咋那么大呢?”
秦岭说着看向了地图,道:“大水淹掉十万人,敌人还有二十万人,渡河的雷州军毫无战意,正面对决,他们打不过沈庆,最终会被冲成一股流寇,咱们的任务,就是杀了浑邪王。”
裘云裴心中对秦岭是万分敬佩,这一仗还没打,就在想下一仗了。
秦岭道:“不管是谁来对付咱们,咱们都不管他,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就打江达城,江达城以西再集结大军,怎么都需要半年时间,所以浑邪王没有援兵。”
裘云裴停了半天,道:“哥,我有点儿没明白,你说得细致一点。跳跃太大了。”
秦岭手指地图,道:“浑邪王一定会在大军后面压阵,所以大水对他造不成威胁,他一定会保住一万,或者几万人的军队,哲曲河大水一发,他们就没办法过河了,心中必定一肚子火,到时候咱们这边的敌人一告诉他,咱们只有几千人占了江达城,他一定会来找咱们的麻烦,所以,咱们就有机会和浑邪王正面打一下,虽然咱们是在雷州境内,可他没有援兵。”
裘云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问道:“那咱们怎么和浑邪王打呢?”
“咱们的战略目标是全歼浑邪王的三十万大军,第一步是利用大水吃掉他的至少一半的有生力量,第二步,到了眼前再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咱们行军千里主动出袭,没有城要守,想去哪儿去哪儿,怎么打,主动权一定是在咱们手里。”
裘云裴由衷说道:“哥,你是个天才,裘家军不如你,我想整个华夏,也没有人比你强了。”
秦岭将手放在了裘云裴肩上,道:“行了,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我知道你对我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所以不用表达出来,走,咱们看看战士们的工程进展如何了。”
龙雀营战士利用马鸣驿的工具在布置投石器,一部分队伍在堤坝北边工作,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网下面挂着沉重的铁柱,然后投入水中,就像是一张拦鲨网。
秦岭看着这些工具,眼眸中是犀利的杀气。
三天后,哲曲河边彤云密布,冷风呼啸,大雨瓢泼,王大力带两千人距离哲曲河岸边三十里,接到了侦察兵的报告,并亲眼看到他们已经架好了浮桥,三十万大军终于准备过河了,他一声令下,战士们点燃烽火。
遍地狼烟起,杀气腾腾。
另一头,秦岭站在马鸣驿的高台之上,遥望着远处烽火燃起,扬起战刀,龙雀营战士得令,五千人马,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沙袋扔到了哲曲河堤坝北边中,不到半天的时间,沙袋堵住了堤坝六十四个孔,龙雀营战士飞速退到马鸣驿,上百投石器朝着堤坝猛攻,轰鸣声阵阵。
秦岭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目光冰冷,没有一丝生气,他不管下游千万雷州百姓能不能活,他说过,犯我中华者,灭族。
堤坝被砸出了缝隙,四面绷出了水,只听一阵轰鸣,三十米高巨大的蓄水池瞬间崩塌。
与此同时,王大力看到了过河的人马正在朝着他们汇聚,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王大力扬起了凤翅镏金镋,心中是视死如归,他不知道秦岭在干嘛,但是秦岭下了命令,他就一步也不退。
王大力说:“兄弟们,怕不怕?”
大力军团全体战士怒喝道:“杀,杀,杀!”
“兄弟们,为我们死去的五百兄弟报仇!”之前接到了袁愧传回来的消息,他派出去五百侦察兵阻挡浑邪王的标子,一个也没回来,对此,他耿耿于怀,原本他是要杀敌,而此刻,他是要报仇。
这次王大力没有带队冲锋,只在这里站着,列阵待命,沉稳,两千人而已,可气势比暴雨更加凌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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