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觉得草本盐是个挺奇怪的人。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的要求他可能早就把人给丢下不管了。
一个科学家哼。
芥川当然很轻易的就查出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科学家就是那种一般没人搜索但是定然有着绝对完整搜索词条的存在。
带着这么个应该被保护在研究所里的科学家去地下武斗场死斗芥川觉得很荒谬。
同时出于一个没学历的人对知识分子的敬畏,下车前,芥川还给了这人最后一个机会:“你确定你要去吗?”
男人的回答是利索的戴好了那个可笑的橡胶竹笋头套。
芥川和竹笋脸上两个窟窿里的那双黑色眸子定定的四目相对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忘记自己刚刚的恻隐之心。
管他什么人呢,来到组织甚至还成了和自己当年一样的干部直系下属,就该坦然的面对自己未来一片漆黑的事实。
然而当男人站在比斗台上那漂亮到缥缈得像是泼墨艺术品般的火焰还在他的掌心幻化为蝴蝶飞舞时他的敌人就在会场的惊呼声中全身突然燃起了那瑰丽的火焰然后在那火焰中,寂静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会场逐渐变得一片死寂,连裁判都没缓过神来:
男人的声音隔着头套喑哑难辨唯有嘲笑众生的意味无所遁形:“我记得这里的比赛是生死不论的那么我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一句话如同水泼进了沸腾的油锅观众席上一片骇然与不满的吠叫!
那些人坐在这里,就像是坐在古罗马斗兽场的席位上,他们是为了刺激的战斗与人类死前的绝望呼号而付票钱的!
会场混乱起来戴着面具的裁判主持人很快就恢复了他的专业素养一边走向草本盐一边解说道:“很难想象这是不是什么稀有的新异能这位竹笋先生请问您刚刚是烧死了你的对手,还是像魔术那样表面看起来是火,实际上已经将人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火系异能者或者空间异能者或者双系异能者?
主持人几乎没感受到热浪不怪乎他也不相信那是真正的火焰。
“我觉得能够一击杀死的人没必要慢慢的施以火刑去折磨。我是个无趣的人目标只是为了这场武斗大会的胜利或者你们安排一些更强的对手,就能看到对方将我打倒在地、撕下我的头套、狠狠地折磨我的场景了。”
竹笋男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像是在对所有观众挑衅:“或者,你们要为了那些珍贵的选手而弃权吗?”
珍贵的选手?
异能者确实珍贵,但是他站在这里,就是新的威胁。
这个武斗场里的常驻选手里,并没有人会去保护这个美丽的城市国外来的、遵照其主人的要求而咬死在这个城市里挣扎着的新人异能者的猎犬,为了金钱和权力而迷醉于暴力日渐扭曲的异能者至于其他的出于自身意志而站上舞台的人,自然也可以自由的选择弃权。
签过生死状站在斗技场上的男人认为烧死对手是合理的。
因为死亡已经是他们战斗的一环。
既然决定了在这里赌上性命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不该把希望放在对手的恻隐之心上有这种想法的人,就不该踏进这种恶的深处。
观众们暴怒嘶声群情激奋大叫着要主办方送来更强大的选手撕碎这个竹笋男。
他们戴着面具,草本盐却很清楚那都是谁。
所以这场景和在上个世界的某个娱乐场所,也差不了多少。
人类在任何世界任何时代都差不多。
火焰无声的吞噬着踏上比斗台的异能者,一个又一个。
人们从不满到逐渐失去声音,现场逐渐陷入了一种无声恐惧。
那是强大的生命以近乎荒诞的方式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眼前时,以一簇簇火花所代表着的死亡,告知着所有人类生命的脆弱。
他们喜欢去观赏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着的生命,更喜欢自己在掌控着那些强大却如同野狗野兽般的生命时,自己的优越傲慢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现在,这样的死亡让他们仿佛看到死神。
公平的,无论是谁,都会在瞬间静默着夺取对方生命的,绝对不败的
“死神。”
有人颤抖着,低声喃喃出了这个词汇。
然后像是被不可视的神明夺走了san值那般,惊恐的尖叫出声!
“死神!”
这声尖叫让那些被卷入了不可言说的生命堕落边缘的人们全都惊恐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