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难受。
细细簌簌的被子里翻了个,拽着被子仰卧看着天花板。
天蒙蒙亮,卧室里有暗。
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涌回脑海里,初樱扑腾一下坐来,耳朵嗡的响,连忙下床拉开门往外跑。
哒哒哒跑到楼下餐厅。
眼前一片杯盘狼藉,心里一紧。
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到妈妈站在餐厅转角,一得体干练的灰色厚呢质感极好的装端着冒袅袅白烟的咖啡杯。
“樱樱,找谁呢?”
初樱立刻回,波浪长在空中扫。疑惑的盯着妈妈庄重式的打扮。
“妈今天年,还出差啊?”
“哦,对,你昨天晚上回去睡觉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啥?
初樱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楚弈说今天他家人来拜访下我们,他的弟弟。”
“好像是做律师的?”
“你看我这怎样?挺有气场吧?能不能吓到那小家伙?”
初樱:???
惊愕的瞪大眼睛,红唇一开一合,结果嗓子哑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才说出来话,“大年的,他弟弟来咱们家干嘛?”
“你爸说买猪看圈,虽然他觉得楚弈不错,但是把你嫁出去到底是大事,怎得看看他家里人怎样。”
“所以说让他弟弟来一趟,一喝杯茶。”
“行的话,我们这关就了,能不能娶到你,就得看楚弈那小子有没有福气了。”
一枚巨大的核弹轰来,一真白光差把她烤化。
啥?
她妈说的是什?
怎说的都是汉字,连一她就听不懂了呢?
“什娶,什嫁?”初樱一脸茫然,“我怎听不懂?”
“通的话,决定权最终在你手里,但是如果爸爸妈妈觉得他们家不行,那就不行了,你懂吗?”
他们是觉得不行,就会把最初的开端强势的扼杀在摇篮里。
顾连影端着咖啡杯上前几步,瞥一眼狼藉的餐桌,蹙眉收回视线,抬手扇了扇,轻声道,“好重的酒气,他们两个居然喝到天亮。”
“哦对了,楚弈就在客房呢,估计刚进去不一会儿。”
顾连影轻晃着咖啡杯,满含深意的盯着女儿,“你爸好像把他灌了不少酒,你不去看看?”
初樱没想到大半个月之前楚昭的那句戏言居然真说中了。
楚弈真的来家里年了,就是,的方式跟他们想象的都不一样。
上午楚昭提着礼物来了,又带着东又走了。
躺在二楼客房的楚弈满酒气睡的浑,忽然不知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知不觉的粘在那小子上了。
下午,初晓川顾连影开车把初樱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接来。
四个老头老太太体都不错,别看都七多岁,还能出去爬山遛鸟呢。
性子好,逢年节都是凑在一,几年从来没有红脸。
初樱应着年味儿换了一条红色的裙子,站在门口接他们四个来。
不一会儿,熟悉的引擎声响,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到啦!
眼看经两多,四个老人进屋之后洗了手就开始忙活。
两个老头和初晓川被安排去准备晚上的饺子,和面、剁馅。
刘姨回家年去了,顾连影就和两个老太太准备晚上的餐。
初樱两边打杂,得空上去看一眼昏睡的男人。
每回去看他双眼紧闭,眉心蹙的紧紧的,忍不住腹诽,昨天晚上他们到底喝了多少啊?她问爸爸,爸爸不说。
居然喝了通宵,都当自己是大小伙子呢?
楼下厨房里,姥姥洗菜,奶奶收拾鱼。
宽敞的厨房一下子显得有挤。
“今天你们估计一会儿得惊一下。”顾连影换上柔软的长裙蹲在她们两个中间扒蒜,披着头干练女强人的气质弱化不少,笑意吟吟的对着两个妈妈秘的说,“不是惊喜还是惊吓就不知道咯。”
“秘兮兮的,什事情呀?先告诉我们呗。”
姥姥和奶奶对视一眼,率先开口。
奶奶重重头表示认可。
“那可不行。”顾连影调皮的摇头,“我说了,可就不秘了。”
转头看了一眼刚从男人那堆儿走来的初樱,顾连影使了使眼色,“快去叫一下吧,来干活。”
初樱:?
姥姥和奶奶:??
“谁呀?”
“家里还有别人呐?”
顾连影还是秘兮兮的抿唇淡笑不说话,了一会儿见初樱走开了才开口,“一会儿就知道了。”
楼上,楚弈缓慢睁开双眼,眼前都是重影,眨了两下之后,瞳孔渐渐聚焦。
冰凉的视线扫了一圈才反应来自己是在初樱家里。
昨夜,哦不,一直到清晨大亮,他的恩师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拽着他大肆拼酒。
他哪敢让老师多喝,老师每喝一口,他就得喝一杯。
想追求人家女儿,就得拿出态度。
这个道理他懂。
侧眸看到床头柜上的白色瓷杯,缓了缓。
早上走的时候,师母开口留下他,又给他送了杯温水。
是不是,接受他了?
突然,窗外一阵劈里啪啦震耳欲聋。
楚弈登时清醒来,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经下午两。
腾的一下,连忙去卫生间洗漱。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泛热的皮肤,楚弈越来越清明。
浑的酒气难闻的狠,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冲个澡。
刚走一步,脚踢到什东哐当一声倒下。
垂眸一看,居然是个眼熟的袋子。
弯腰拎来,里面都是自己的衣服。
楚弈:?
一脸茫然,这套衣服怎会在这里?
不是前两天刚洗完刚收回衣柜里?
可惜没时间探究,经除夕下午,初樱一家人年,他不好再叨扰。
站在卫生间门口。
一粒一粒解开扣子,解开沾着浑浊的酒气的白色衬衫。
咔哒一声把腰带松开,沉重的金属坠着黑色裤落在地上。
手指捏着灰色内裤边缘往下拽。
头脑肿痛,昨夜的回忆如波涛一样一波一波撞回他的脑海。
咚咚咚。
敲门声。
嗯?
敲门声?
下一秒“咔”,门被推开。
随即压低声音,“啊”一声尖叫。
动作迟缓的侧眸看去,看到小姑娘抬手把自己的脸蛋遮的严严实实的,露在外面的耳朵红的像盛开的玫瑰花。
“你怎脱衣服啊?”
酒精让男人的反应有慢,沉吟片刻才往后退了一步,从卫生间里探出脑袋往外看,“因为洗澡。”
大概是因为被酒精麻痹,楚弈居然默了一下,大步走出来,明晃晃、大大方方的站在卫生间门口。
迷离的眼幽深泛光,嗓子有哑,又有含着淡笑的飘。
“樱樱,你睁开眼睛。”
初樱:???
迟疑一瞬,然后带着刚才巨大视觉冲击的后遗症,缓缓把手往下,在露出双眼之前谨慎的问,“这快你就穿好衣服了?”
男人没应声,是一声低笑。
初樱:?
那应该穿好了,刚刚听到他退后的声音了。
这才放心的把双手放下。
结果下一秒。
初樱:!!!
怔愣的看着眼前笔直的,结实如钢筋铁柱一般的躯,如古罗马塑像般。剑眉下狭长的凤眼眼尾微扬,泛着诱人的粉。
然后看到那块又小又鼓的布料松口气。
呼,还好着了寸缕。
缓来,震惊错愕的看着他,“你你这是?”
“樱樱,我记得老师之前上课的时候教我,有责任感。”
“摸都摸了,看了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男人宁静墨黑的瞳孔幽幽泛光,静静的落在她上。
唇角却微微扬,耐心的等着她的答复。
“我”,初樱语无伦次的抬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气呼呼的鼓了鼓腮帮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还是看了”,男人态度严谨,“摸了。”
静了静,嗓音放轻,略带疑惑和一丝委屈,“不止一次。”
一丝委屈?
初樱哈一声,就差给他鼓掌连呼一声好家伙。
这狗男人是强买强卖啊!
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初樱瞪大桃花眼,刚说我就摸了,摸了好几次!!
“樱樱?”
奶奶苍老的嗓音从走廊传进来。
初樱浑紧绷,到嘴边的豪言壮语瞬间烟消云散,顺着口水慌忙的咽下去。
她连忙上前两步,顾不得别的把他往卫生间里推。
转伸脚把门口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划拉进卫生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白色带一条磨砂玻璃的门。
“我刚刚把卧室门关上没?”初樱压低声问。
楚弈蹙眉想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学着她的样子,“不记得了。”
咚、咚、咚。
奶奶的敲门声。
狭小的卫生间,初樱头皮麻,成千上万的经扯着她。白嫩的小手按着男人不让他动,另一手紧捂住他的嘴唇,怕他又突然说出什石破天惊的厉害话。
男人缓缓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嗓音用气声,“樱樱啊,你又摸了。”
忍无可忍,初樱抬眸,眉心蹙,连鼻梁都禁出了褶皱。水润的眸子盯着男人,如小豹子呲牙一样凶巴巴的,“外头的是我奶奶!”
“我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可都在楼下等你吃饭呢,摸摸摸,还摸吗!”
男人瞬间就静了。
整个人情缓慢的清醒,迷离的眼渐渐清明。
“楼下,都谁在?”
“我们家所有人都在!”
吱呀一声,外面房门被推开。
奶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不得凶男人,初樱双手慌乱不知道往哪放,手心里都是汗。
慌乱的眼四处乱扫,最后眼落到门把手上,惊恐的回眸看一眼楚弈,汗湿的小手忙握住楚弈光裸的手臂,随着脚步声越来越用力。
惊慌失措的看着楚弈。
妈蛋!
她忘记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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