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满脸写着我生气,我十分的生气,又没甩脸色走人,可不就吃定她一定会说尽好话狗腿似的刻意迎合!
还敢说自己不是个小人!
哼,十足的小人!
“我可没否认自己不是小人,你一脸写着我是小人中的小人,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说你是小人!呃……我是说,是说……”面对灼灼迫人的目光,她彻底掰不下去了,咽了咽口水,眼睑不自然地微垂,特怂地揪着手心里的丝帕,绣在绢上的白玉兰被扯得皱巴巴,依旧没想出被当众揭穿谎言再被发现腹黑损了当事人,要如何信口胡诌补救。
她真的觉得好心虚,好慌。
久久不见笼罩在她身上的迫人威视有所动作,正感到纳闷,胆子特肥地抬起眼帘匆匆瞅了下债主的神色,哪想到一副坏笑映入眼帘,明明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柔柔的涟漪,可凉薄的唇挂着桀骜不羁,俊美的容颜里竟有着从不显露过的邪魅,那是种撩人心弦的诱惑,叫她莫名地心尖产生了雀跃,久久移不开眼。
有诈!
脑海里警钟奏响,侯默宁未及深究,警觉地迅速往后退了数步,可惜后背不巧撞上梁柱,左侧的屏风又将一众学子彻底隔阂开来,瞬间将她至于孤男寡女龟缩于密闭狭小的危险境地。
现在岂不是羊入虎口!
抱胸蜷缩角落里的侯默宁警惕地瞪着他,仿佛他再有所动作,必叫他好看!
忽地,楚越的手臂穿过她柔软的墨发抵在梁柱上,身体前倾威压更盛地俯视她,将人瞅得心底发虚瑟缩得不敢动弹,方才挨着她的脸颊含笑地阐述事实,“瞧瞧你这哆哆嗦嗦的模样,我像是头要吃你这只小绵羊的饿狼?”
前一刻还特别硬气瞪眼的侯默宁,现下只觉得心惊肉跳有些发虚,沉沉地吸了口气依旧没压制下躁动的心绪,呢喃自语,“我是怕一激动将你这头小绵羊生吞入腹。”
楚越,“……?”
美色当前,实在太诱人了!
虽然向金兰之交下手不道德,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古训,一时间,她只觉得千滚油泼在身上发出滋啦啦的灼痛感,又惊又怕,强忍住馋虫钻心之痒,禁不住诱惑的身体实诚地往前微微一探,朝着他的耳廓呼出一口浊气,“也要看谁将谁吞入腹中,你说是吧?”
楚越,“……!”
短暂交战可谓峰回路转,大获全胜的侯默宁哪敢逗留,匆忙间将阻拦身前僵硬着身体的楚越推开,以胜利者的姿态若无其事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励。
熟悉的玉兰香擦身而过,沁入鼻息,楚越只觉得脑子里尽是嗡鸣声,一时间唇干舌燥,很想一把扯住纤细白嫩的皓腕将人按回原处抵进梁柱狠狠地惩罚她的张狂,却终究是克制住心底的躁动没再有所动作。
完全不知道楚越正值心灵交战的关键时刻,迷糊的侯默宁好似回想起方才没有问完的话语,停驻脚步蹙眉疑惑道:“吕馨兰的神情与答复都无懈可击,并不像对我故意使绊子,你可是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才刻意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