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好几次想把人换下来,让韩末去休息,都被自家娘娘连哭带闹的吓到了。
宋昭歌闹腾的厉害,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而此刻外面的风也停了,雨也歇了,朝阳自东方缓缓升起,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喝饱了水,个个精神抖擞。
而韩末眼睛里面却是布满了红血丝,眉眼中满是疲态。
“不要吵她,把药和白粥在炉子上温着,等她醒了之后让她喝了,顺便派人去太后那里请示一下,就说贵妃夜里寒气入体发了高烧,这会在整个人睡晕了去,起不得身。”
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点,韩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宋昭歌,眼底满是心疼。
夜里的时候,宋昭歌的脸因为高烧烧得通红,这回子烧退了,却又变得惨白。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心疼的很。
韩末纵使再不舍,再不愿意留她一个人,终究还是要上朝。
现在的形势如此,容不得他任性。
若是他大权在握,估计就不会这么被动。
眼底凝出一片冰霜,韩末衣袖一挥,迎着朝阳向前走去。
宋昭歌这一觉睡得不甚踏实,一会梦见谢呈淼大庭广众之下联合薛夫人羞辱于她,一会儿看见她父亲惨死沙场,万箭穿身,一会儿又看见韩末抱着她笑,金屋藏娇,一会儿又看见韩末抱着苏禾,对她横眉竖眼……
这一场梦让她的心情一会儿高上云霄,一会儿跌落谷底,醒来之后只觉得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腻腻的,心情糟的很。
枫叶和翠竹一直守在外间,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宋昭歌撑着身子在给自己倒水,连忙上前一步将的茶壶夺了下来。
一个拿茶杯倒了一杯茶,一个搀着人就往床上送,像是对待玻璃娃娃一样。
宋昭歌有些哭笑不得,心尖却一阵滚烫。
“哪里就有这么娇弱了?想当年我拳打帐的时候,身负重伤尚且能够上阵杀敌,不过是有些身子不适,怎么就成琉璃娃娃了?”
听着她这不自爱的话,翠竹的嘴瞬间就撅了起来,挂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赌气般地把茶杯递到宋昭歌手里。
“您就逞强吧,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扯着皇上的袖子一个劲叫爹,一直到了寅时才堪堪睡去,奴婢跟枫叶想让皇上休息一下,您就是不肯,这不,皇上熬了一宿,这会子刚去上朝。”
翠竹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把温在炉子上的白粥和汤药都倒了出来,摆着一张臭脸。
“扯着韩末的袖子叫爹?还一直不让他走?”
宋昭歌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清醒过。
狠狠的扯着自己的头发,那脸色别提多好看了。
这话若是韩末自己说的,宋昭歌怎么着也不会相信。
可是这话是两个小丫鬟说的,那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是啊,皇上一宿连眼睛都没舍得合,一直守着您,擦汗换衣服都是他亲力亲为。”
宋昭歌:“……”
身子猛的变得滚烫,就连身体都泛着淡淡的粉红,狠狠一头栽在枕头上面,罕见的有些孩子气。
老天爷呀,您发发善心,让她再重生一次吧,绝对不会再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了!
翠竹见宋昭歌把头埋进枕头里半天不出来,还以为她又晕过去了,连忙把人翻了过来。
“呀,娘娘,您的脸好红呀,身子也好烫,难不成又起热了?枫叶,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