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抓住渔船旁的轮胎他像一只水生动物一样,轻松自在地浮在水面,打着盹休息。
“快靠岸了!”渔船上传来一位渔民的欢呼。
面具男猛地睁开眼他向前方望去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岸边有很多小黑点那是其他的渔船。
他一下子松了手任由着海水将自己托起。
“哼!黄机!黄机!”
面具男狠狠地念叨着黄机的名字然后凫水向着岸边去。
等到天边的红日升起这名男子在一个礁石遍布的地方上了岸。
他的动作轻巧灵活得不像话很快攀上了滑溜溜的礁石然后向沙滩冲去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姚松在外呆了一个晚上,这会的他憔悴得不像样。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回家的时候,小孩子还是很高兴也挺有精神的开开心心地在沙发上玩着,还说要继续用功读书。除了小孩子说要去敬老院自己没答应之外,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就在厨房做个饭,一出来就发现小孩子晕在阳台上了而且还不省人事呼吸微弱一来医院没多久就进了。
姚松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外头的太阳越升越高,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台倾泻而下落下了一地的光辉。
姚松感觉到两个影子正好落在自己的脚尖前这是什么?难道是医生和护士?里头有好消息了?
姚松惊喜极了,赶紧抬起头,落入眼帘的却是两位很眼熟的警察。
“姚松先生你好,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咖啡店里,舒缓的音乐和糖分充足的咖啡,一下子抚慰了姚松紧绷的神经,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会的姚松,才恢复了职业状态。他看了看眼前的两位警察,才面带微笑地问:“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
“姚松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昨晚九点十分左右,有一名男子潜入你家中,试图在你家制造一场爆炸。”
“啥?什么?警察同志,你们在开玩笑吧。”姚松一听完,简直是难以置信。
“我们没有开玩笑,如果不信,你可以上你们的微信里的业主群去瞧瞧。”
姚松听着,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再用颤抖地手解锁屏幕,进了小区的业主微信群。
微信的业主群里,几乎都是艾特自己的消息。两分钟以后,姚松已经惊呆了。
“这这怎么回事?”姚松已经是惊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是一个大案,我们支队甚至是市里面的领导都非常重视。所以姚松先生,请配合我们做调查。”
“好你们问。”姚松紧张地搓了搓手。
这一个动作自然落入了老李的眼中,他瞥了一下姚松,发现对方是很自然的紧张,没有丝毫地作伪。
“姚松先生,请问你家大门的密码有谁知道?”
姚松还是很紧张,说:“家中的密码我、黄机,静文也知道还有夏丹黄夏丹也知道。”
老李听到黄夏丹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凶手莫非是从黄夏丹处得知的?但是吴静文也依旧很可疑。
“除了这些人,你觉得还有什么人可能知道你家中的密码?”
老李听着同伴的询问,眼睛一直盯着姚松,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丝毫变化。
姚松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这个应该没有了。除了这三个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家大门的密码。”
姚松不是傻子,刚刚听到警察说有人跑到自己家中试图制造一场爆炸,而警察又询问自己有谁知道他家的密码这一串起来,他感觉寒意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后背,各种猜测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其实他最怀疑的是黄夏丹,认为是黄夏丹生前把自己的密码告诉了别人,这才让凶手进了自己的家。
姚松也很懊恼,在黄夏丹的案子发生之后,为什么不修改密码,自己怎么这么糊涂。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姚松都一一地作了回答,还没等姚松一口气,警察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姚松先生,请问昨天吴静文离开你家之后到刚刚,你们可曾有过什么联系?”
姚松想了想,摇摇头,正想开口说没有,但他又想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自己都没看过手机,光是想着黄机的身体,也许吴静文有给自己发过消息呢。
他再次解锁手机,看了通话记录和短信,又进了微信和几个社交软件,没有看到吴静文有联系自己的记录。
于是,姚松肯定地答复:“警察同志,静文把我和黄机送回家中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我。”
姚松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老李和自己的同事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地转开。
老李轻咳了一声,这回是他说话了:“姚松先生,有件事情需要告知你。吴静文昨天送你们回家之后,立即开车回自己家,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机场,跑去了省的阿市,然后跳陆江自杀。”
姚松眨了眨眼,一脸迷茫,过了一会儿,他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脸上的肉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静文怎么会怎么会跳江自杀?”
姚松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姚松先生,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消息,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姚松的表情神态。
在听到老李这句话之后,姚松的脑子顿时空白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懵了。
他认识的那个吴静文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姚松低下头,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划过他的脸庞,落到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
“姚松先生,节哀。”
老李看着姚松的这一连串动作,确信对方是悲从中来,也确实是不知道吴静文的这一连串操作。
姚松不说话,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自己的好朋友黄夏丹先是被人杀了,然后黄机现在又病了,在里生死未明。自己最后的一位好朋友吴静文,也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姚松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他无父无母,念完书之后在这个城市打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的窝,也有了两位好朋友和一个可爱的小孩子黄机结果现在一切都崩塌了。
老李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姚松,姚松接过来狠狠地抹了几下脸,这才颤抖地问:“静文静文怎么会?”
“现在一切都有待阿市警方的调查。姚松先生,你是吴静文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对于吴静文相关问题的回答,都可能是解开她为什么跳江这一疑问的钥匙。”
“好你问吧,我绝对配合调查。”
“吴静文之前可有什么异态?”
“异态”
姚松努力地转动着混沌的脑子,回忆起吴静文最近的举动。对方明明还是很开心啊,每天疯疯癫癫的,和以前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哦,不对。黄机遇袭之后,自己曾骂过她一顿,吴静文就不怎么敢面对他和黄机了。莫非莫非是因为这个?
姚松如实地和警察说了这个事,然后他又自责起来:“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
两位警察又对视了一眼,面上都露出疑问,吴静文这个人莫非就因为姚松的这么一批评,就跳江了?
“哦!对!还有还有一件事!静文从石城回来的那一天,哭得很伤心,因为风然自杀的事情。”
姚松回忆起了当天他和黄机去接机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吴静文哭得如此伤心和悲切。
风然?听到这个名字,老李的眼睛一亮,又串起了一个人!
“吴静文回来之后,有没有说过风然的事情?”
姚松迟钝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在机场哭过那一次之后,静文就再也没有什么表态了,也没提过风然的事情,偶尔就是偷偷地不开心。”
两位警察再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点点头,对姚松表示了谢意,然后起身离开了。
姚松继续呆坐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目无焦距。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乌云笼罩住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时间来到上午十点。
刑侦支队。
刘队召集队员,又开了一个会。
警察甲:“那个面具男到现在都没踪迹,打捞队都去了,看来是真的没了。应该没有人能在海里漂浮一夜吧。”
刘队依旧盯着一张监控截图,是方洲悦园里的监控拍下的有关面具男的最清楚的两张全身图。
监控里的男子,毫不在意会不会被发现,从车里出来之后,就顶着这么一张看着有些吓人的面具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
监控里的那个面具,依旧是凤眼柳眉红唇,露出淡淡地笑意。
后一张图片,是男子慌慌张张地从姚松家中奔出,看起来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一定要竭尽全力逃离这个地方。
刘队点起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感觉钝痛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点。一夜没睡的刘队,此时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警察乙:“按理说敬老院已经留下了这名凶手的血迹,应该可以很快比对出来。但是真的是太奇怪了,比对圈毫无结果,而且检验中心还说血迹有奇怪之处,这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警察丙:“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对黄机下手,仅仅是因为不甘心?黄机的逃脱,对于凶手来说是一种挑衅?按理说,有这种心理的人,是一种反社会人格,他怎么可能憋到对黄夏丹下手了才暴露出来?这不符合常理。”
警察丁:“根据老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姚松已经肯定了知道他家大门密码的就是黄夏丹母子和吴静文,可是现在黄夏丹死了,吴静文跳江了,黄机进了这怎么都凑巧了?”
警察戊:“市里正在对这个面具男进行全市追缉,希望能有好结果。”
刘队熄灭了烟头,看向队员,问道:“省阿市的警方怎么说?”
警察丁:“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吴静文在自己的手机里留了遗书,说是因为敬老院的事情对不起黄机再加上风然事情的刺激,她觉得了无生趣,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警察甲:“所以这事真的和吴静文没关系?她身上的嫌疑应该可以洗清了吧。”
刘队继续盯着照片,问:“按照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这名男子肯定是和黄夏丹、风然都有关系,现在又加上了姚松和黄机继续查,查姚松和黄机身边的人!这个人肯定就隐藏在他们身边!”
刑侦支队的压力非常重。一晚上的全城追缉,投入的人力物力可谓是极大,甚至还引起了一些恐慌,而且市里的各位领导都非常注重这个案子。因此,需要尽快查明这个面具男的身份。
这名男子,早在5月26号就已经出现了,案子也转移到了刑侦支队手中,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进展。现在又闹出了这么一出,队里局里上上下下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是!”所有与会的队员纷纷答道。
刘队双手环胸,说:“吴静文那边的线索,也不能放过。她和这名面具男子,都选择了跳水,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中很有可能有什么联系。”
云城市的市民,一早上起来就发现路上的警车多了不少,不少人都在嘀咕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方洲悦园里,可谓是人心惶惶了。
姚松所在的单元楼,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甚至是楼下的草坪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