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发力握住她双肩,“他很好,他很好!只有你不好,你需要休息,静养,懂吗?”
她愣住,脸色苍白,神情茫然,“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了?”
“我的脑子里,总是很混乱。”她说着,一拳打在脑门上,表情痛苦。
沈临风见情况不对,叫来陈医生,他拿着听诊器皱眉听半天,“心率不齐,完了再做进一步检查吧。”
他的手腕被沈临风抓住,余光的怒视让对方脊背发凉。
走廊里,沈临风怒不可遏,“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厉司南,这是怎么回事?脑子好像很混乱,意识也不是很清楚。”
医生沉默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受伤的应激反应每个人都不同,有些人只是单纯的选择性失忆,许小姐就更多了一些焦虑不安的状况,我开几片安眠药给她,让她晚上能睡安稳一点会好一些。”
正说着,拐角电梯处走来一抹修长的身影,神色匆匆,是厉司南。
看见陈医生和沈临风说话,他蹙眉加快了步伐,“韵歌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也醒了一会儿,就是情况比较焦虑。”沈临风轻描淡写说了。
“我进去看看。”厉司南始终蹙着眉梢,急着见许韵歌。
他一定要亲眼看她平安无事的醒过来,悬着的心才能放下。可橫生出一只手臂挡住了他,沈临风脸色阴沉,“她刚才情绪很激动,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你还是晚一点再去看她吧。”
厉司南侧目,“我不出声,不吵她。”
拦着他的手臂始终不放下,他眉心皱得更加厉害了,“怎么?”
“我说了,让她一个人安静的休息。”
厉司南勾唇一笑,不屑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一手打开沈临风拦着的手臂,径直走了进去。
病床上孱弱的身影,让他的心都紧了一下,凑近到床头,她好像睡的不安稳,眉心不自觉的紧蹙着,一边偏头,发出呢喃的细碎声响。
厉司南心疼极了,用指腹轻轻揉着她的眉心,很久才一点点舒展,她终于平静的睡着了。
病房里比清晨更加浓郁的消毒水味,一度让厉司南很不舒服,顾忌许韵歌,也没有开窗透气。
陪了她几个小时,他支撑在床边的胳膊肘都酸麻了,他轻抽出来揉揉,直起腰板,身体也酸麻了。
余光瞥到边上的药单,他顺手拿过来看看,上面清晰写着术后镇痛,消炎各类的药物还有点滴。
厉司南清楚记得这些都是她头一回送进手术室后用的,已经停了一整天,怎么又用上了?
这时,敲门进来一个小护士,量体温记录病情状况,简单嘱咐了一句,“病人二次手术脑后淤血压迫了神经,晚上家属最好不要睡,时刻看着,如果醒来上厕所,记得接点尿液。”
她埋头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直到厉司南冷声说:“什么二次手术?”
“你是家属,你不知道?”她说。
“我不知道。”
“奇怪了,你不是沈临风吗?”她低头翻着本子再次确认,“手术是沈临风签字的,没错啊。”
他怔然,许韵歌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送去做了手术,什么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