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缓了一下，使劲抽抽鼻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两百多年前凌在那边待过……好吧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就是知道。”

“可是他们自由散漫，没有礼教纲常，谁能保证？”

这倒是真的。要是本国的威慑力不在了，李德雅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但是凌不关心这种事啊……因为过去比李德雅惨得多的女子数不胜数，凌已经司空见惯了。在他眼里，李德雅这不过是闹脾气，哭一哭该怎样还得怎样每个要和亲的女子都是一路哭出去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要说不同……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李德雅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一身武艺吧？

为了让这丫头别再没完没了地哭闹，凌只好耐下性子对她说：“你和寻常女子不同，你是我教出来的，你没那么弱小。别哭哭啼啼了。”

这大概是凌除了授课之外，对李德雅说过的最长一句话。李德雅抬头望向凌，怔了一会儿这好像是凌卫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他的学生？她还以为凌卫根本看不上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

李德雅瞬间止住眼泪的模样，连凌都没料到。见她猛地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凌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这一消失，李德雅一个多月都没再出现在凌面前。听皇子们闲聊，她好像是准备出嫁的事去了。

本以为这丫头总算嫁出去，自己能清静一点了，凌却接到护送李德雅去北疆的任务。就算李德雅要出关，怎么轮到自己来护送？皇家的嫁妆，还怕会有不知死活的敢来打劫？

皇帝看到凌眼睛里露出微微的疑惑，叹气道：“凌卫，可能要不太平了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皇帝去征求别人的安排，这事大概也只会发生在影魈身上，因为他控制不了影魈，只能寻求主动合作。

凌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淡淡地回答：“本家会安排的。”

“可是，会不太平这件事，就是从你本家递出来的消息啊……”皇帝欲言又止，忽然换了一个问题，“凌卫，在你本家，你的实力属于什么水平？”

从本家递出消息说会不太平……那就说明不太平的因素可能不完全是人类这头，有影师参与其中……凌微眯起眼睛，又回想起那天业意味深长的笑容。

“中上。”凌给了一个还算谦虚的回答。其实说他算是上游的实力也不过分，只是不算顶级而已。

“你说中上，那大概就是，在你之上也不超过十人吧？”皇帝对姬家多少有些了解，他听了凌的回答，略放下心来，“希望孤能有这个运气，不会对上那十人吧……除了你，孤暂时无法信任其他影卫。”

凌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成了皇帝唯一信任的影卫，但是他那么说了，凌便对他抱了个拳，算是感谢他的赏识。

其实凌不是不知道，皇帝派了眼线监视自己，虽说形同虚设，但是他自己可能图个安心。凌已经习以为常哪怕是自己，对于比自身强大太多的存在，总会心存戒备。

可能眼线回复给他的消息是，凌没有和本家有多余的联系，所以他说信任自己吧。但是凌确实只是来做个皇子教习的，没有必要和本家联系而已……

于是李德雅的送嫁车队从皇城出发了。

根据人类慢吞吞的脚程，来回至少要走四个月。凌在心里盘算，李德雅到了北疆，自己就直接脱队回去，实在没心情慢悠悠地和这帮人一起挪回皇城。

根据皇帝的话风，凌猜测是本家可能有影师和皇帝的敌对势力合作了，说不定会有影魈来暗杀或者替代李德雅。皇室里又没有其他适龄女性可以备选，李德雅若出了问题，和北疆的关系可能也会恶化。

所以皇帝为了以防万一，把自己派出来护卫。

忽然知道了自己的护卫是凌，李德雅倒是乐疯了，心想，路上又可以缠着凌卫练箭术还能在驻营的时候，拖着凌卫去附近山林里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