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大概就是胡闹的意思吧。”
“我胡闹?”封齐铮表示不服,瘪瘪嘴:“什么都不懂就敢妄言……”
“我不懂……那好呀,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封齐铮估计没想到陆婳会将他一军,愣愣,赌气道:“说就说!只是怕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陆婳双手抱在胸前,超认真地看着他。
对视片刻,封齐铮眼神有些闪烁,率先错开,便听陆婳突然问道:“你干嘛要故意去演一个纨绔?”
仿佛有颗石子,猝不及防地落进封齐铮原本沉寂的心湖中。
浪花骤起,他猛地一震,不可思议地瞪着陆婳:“你说什么?”
陆婳眼神没有半分退缩:“为什么要一直躲在一个不着调的面具下,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封齐铮愈发错愕,他莫名觉得,她那双始终泛着迷离光泽的眼睛太可怕了!
她像是能看到他的内心,能看见他所有的伪装,甚至是狼狈。
这个与他认识短短几日的女人,比谁都要了解他。
这样的认知,有些恐怖,有些害怕,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妙!
在极其复杂的心情下,封齐铮的眼神直愣愣地,没有半分遮掩,眼底干净,清澈,带着几分薄雾一样的迷茫……
陆婳竟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她似乎还从未被男人这样直接的看过,轻咳一声,转过头去,稳住心神道:“我就是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微风夹杂着花香吹来,她的发丝有几缕轻轻拂过他的脸。
封齐铮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他用力甩甩头,斟酌着慢慢道:“当烂泥有什么不好……爷不过就是觉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懒得瞎折腾而已。”
陆婳没说话,与他并肩走出一段路,方才道:“你想用纨绔之名换得安稳,这招怕是长久不了的。”
“你你你!”封齐铮是万万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脑子一热,硬着脖子道:“你以为我愿意像只乌龟一样,缩起脑袋过一辈子呀?”
“皇上子嗣单薄,太子又体弱多病,我亲王府已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示弱能怎么办?难不成真往他们眼里扎呀!”
封齐铮越说越委屈:“父王戎马一生,只求安稳度日,不再染血腥,我又怎敢不遂他愿?”
陆婳点点头,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若不是封亲王默许,封齐铮想坐上纨绔帮帮主之位怕也是不容易的。
“即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张福臻?”
“我招惹他?”封齐铮嘴巴都快翘上天了,愤愤道:“爷就算是个纨绔,也是个有底线的纨绔!”
“张福臻那小子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根本就入不了爷的眼。”
“是他死皮赖脸地往我身边凑,还处处挑衅,爷这才想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谁曾想,有人比我更绝,想来个一石二鸟!”
陆婳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猜,会是谁想这么做?”
“哼!还用猜吗?我和张福臻碍了谁的眼,就是谁呗!”
“你是说太子?”
封齐铮瞥她一眼:“都说太子体弱多病,能顾好自个儿就不错了,哪有这闲功夫去打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