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左达愣愣:“过敏?什么过敏?”
陆婳抿了下唇,科普道:“正常的情况下,当外来物质进入人体后,大都面临两种命运,与人体和谐相处,最终被吸收、利用或被自然排出。如这些物质被识别为有害物质时,机体的免疫系统则立即做出反应,将其驱除或消灭,这就是免疫应答发挥的保护作用。”
很好,周左达彻底懵了。
陆婳才简单道:“就是因吃了某种不能吃的东西,而产生的皮扶骚痒红肿等症状。”
“夫人还懂医?”周左达警惕道。
陆婳:“略懂。”
周左达又是一通乱抓,痛苦道:“应该不是吃东西的问题,痒了大半年了……”
陆婳看他不仅仅是抓挠,有时还又掐又捏,仿佛恨不得将皮肉一块块一揪下来似的。
她不由又走近一步,“可以让我看看吗?”
周左达挠得快疯了,将手怯怯地伸过来,“夫人不怕吗?我府上的女眷们都怕传染,躲我给躲瘟神似的。”
“疾病不该是羞耻的,再说,我是医生。”陆婳随口说着,仔细端详他手上的伤,又问:“是怎么个痒法?有规律吗?”
没听到回答,她抬头,就迎上周左达万分复杂的眼神。
陆婳挑眉:“怎么了?”
“没。”叽叽喳喳又十分嚣张嘴碎的周左达,居然红了眼睛,低头小声道:“这半年来,我看过无数大夫,什么法子都使了就是不管用。要不是还担着官职……”
他苦笑了一声:“估计别人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夫人说疾病不该是羞耻的,但它却可以令人丧失尊严……或许还有更多。”
他能说出这些话,陆婳略感意外,下意识感慨道:“世无难知之病,惟有不善之医。”
周左达眼睛一亮:“夫人可有法子?”
陆婳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一试。”
“那夫人快快一试,若真能治好,你让周某做什么我都愿意。”周左达说着话,就要开始脱。
封齐铮正好出来透气,远远看着,急得大吼:“周左达你干嘛!”
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了进来,将陆婳挡在身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临死前你还有遗言吗?”
周左达衣服解到一半,愣住,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忙讨好道:“封大人息怒息怒,周某只是听夫人说有法子治我这痒症,一时激动,想请她立刻看看,真没有要冒犯的意思。”
陆婳也哭笑不得,拉着封齐铮道:“是我要给周大人看病的,与他无关,你瞎激动什么?”
“我瞎激动?”封齐铮指指她,又指指周左达:“我有瞎激动吗?”
陆婳懒得理他,对周左达道:“这样吧周大人,等我们安顿好,晚一些我再仔细替你瞧瞧。”
“好好好……”周左达边挠边道:“是周某唐突了,还请夫人见谅。”
陆婳温和一笑:“没关系。”
“大家伙动作麻利点儿!”周左达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再酸言酸语了,亲自动手,干得可带劲儿了。
封齐铮瞅着陆婳:“你真能治他?”
陆婳:“试试吧。”
根据她的经验,周左达这不太像是一般的皮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