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该不会要始乱终弃吧?”崔钰问林阳泽,“你们成亲还不到一年。”
“没有。”林阳泽当然没这么想,若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带着满腹心事来客来轩,他闷声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能变这么快。”
“或许是你从来没有看清过她。”
林阳泽疑惑地看向杨鸿云。
“其实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大概是林阳泽跟梁十七划清了界限,杨鸿云这会儿看他比之前要顺眼的多,难得开口多说了几句。
林阳泽样貌不凡,风度翩翩,十七岁便考上了秀才,足矣证明他才华横溢,然而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偏生在处理感情纠纷时畏畏缩缩,不敢直接面对现实。
“你懂什么……”
“你们商人不是经常奉行一句话,及时止损,当你投入太多本钱后依旧看不到盈利,你还会继续往里头砸钱?林家生意做那么大,作为继承人总不会连这点气魄都没有。”
林阳泽低头摩挲着酒杯,若有所思。
崔钰却认为杨鸿云这番话未免太过冷血无情,不赞成道:“感情和生意是两码事,不能一概而论,嫂夫人你说是吧。”
梁十七并不想对林阳泽和梁秋和的情感问题发表任何看法,她收了碗站起来:“厨房里还有些下酒菜,我去拿。”
“哟嚯,嫂夫人那么客气。”
杨鸿云面色平淡道:“那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付了一锭银子的林阳泽:“……”白开心一场。
下酒菜端来后,崔钰从柜台后面取出两只酒杯,分给杨鸿云和梁十七:“不讲那些不开心的了,说些其他的。”
他捧起梅子酒给众人满上,跟林阳泽感慨:“一个月前,客来轩还叫福来客栈那会儿,你来势汹汹,要不是嫂夫人出现,我差点关门大吉,那时候我是真的恨,可谁能想得到,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会和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真是世事无常,来,我敬你一杯。”
宾鸿楼开业时的热闹场景仿佛还在昨日,如今却被客来轩夺走了全部风头。
回想起当初,林阳泽也颇有感触,他举起酒杯敬崔钰:“我爹教过我,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伙伴,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输和赢,对于过去我不觉自己有做错,但我承认,我输了,干!”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昔日的对手一转眼就变成了朋友。
梁十七和杨鸿云:……商人的友谊着实令人费解。
崔钰和林阳泽谈起生意合作上的事情。
梁十七嚼着酒香花生米,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侧耳听了几句后感觉有点无聊。
她还是安安分分当一个厨娘,生意什么的,太烦了!
杨鸿云还以为她困顿了,便轻声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还有很长时间要谈,不如你先去休息吧。”
梁十七刚想点头,就被崔钰一嗓子吼醒了:“你说什么,你把宾鸿楼送人了?是谁?”
林阳泽表情有些别扭:“梁秋和。”
崔钰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兄弟,你还真什么都给啊!”
一间酒楼说送就送,虽然是给自家夫人,但那可是酒楼,不是普通的铺子,光是铺面宾鸿楼就要比客来轩大三倍,起码能抵八间普通的铺子!
这还是在不算修缮情况下。
梁秋和嫁给崔钰的时候,十六台嫁妆加起来都没那么多。
梁十七面无表情地拍手:“我现在相信你对梁秋和是真爱了。”
杨鸿云,杨鸿云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媳妇拍手总没错,嗯。
林阳泽被说得面上无光,只得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与梁十七也有点关系。”
“我?”
梁十七无语,她是不是今年命犯太岁,怎么什么坏事都能扯上她。
于是她扯着杨鸿云的袖子小声问:“临安有没有比较灵的寺庙?改天咱两去拜拜。”
杨鸿云抿唇偷笑:“好,我去打听打听。”
崔钰忍不住拍桌子提醒:“喂,你们在别人面前能不能注意点,别老是头挨着头。”
他真是为杨鸿云和梁十七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