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远:“……”
杨鸿云:“……”
要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相遇!
谢雅淳眼睛黏在杨鸿云身上撕都撕不下来,好似被摄取了心神,她上下扫量杨鸿云,打从第一眼起,她就被杨鸿云的容颜所惊艳,他茫茫人海中走来,像是话本中的落入凡间的仙人,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感受到谢雅淳炙热的眼神,杨鸿云下意识蹙眉走到梁十七身侧。
见杨鸿云牵起梁十七手腕的动作,谢雅淳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他善意地对杨鸿云笑笑,表示并无他意,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好看的人罢了,而且杨鸿云和吴俊远长得很像,莫名让她感到亲切。
吴俊远同杨鸿云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即挪开眼互当做不认识。
他走上前向崔钰作揖,无奈道:“子钰,别来无恙。”
崔钰回礼,动作有点敷衍:“我看到令妹给的令牌就猜到吴家来人了,但没想到会是你,不是说圣上赐婚,你好端端不在燕京待着准备王爷和王妃的大婚事宜,来这里做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再谈。”
大热天的,外面蚊子又多,崔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行人又转移到崔钰,可怜崔桓刚睡下没多久,又苦哈哈地被书童叫起来,因有女客,他还不得不穿戴整齐再出门,就一个字烦!
等他从后院过来的时候便是拉长着一张脸,从脚底到头发丝都在彰显着该主人的不悦。
小厮送完茶退下,众人相继落座,崔家两兄弟坐在首位,崔桓左手边依次是杨鸿云、梁十七、林阳泽,而吴俊远同谢雅淳端坐在崔钰右下方。
崔家子弟中,吴俊远最招架不住的就是眼前这位崔桓崔大公子,崔桓此人性子多变,让人摸不透,而且他说话真真假假,幼年时候吴俊远没少被他骗,心里都有阴影了。
他朝崔桓拱拱手,生气不打紧,只希望这位公子免开尊口。
但现实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互相认识了一番,就听病恹恹的崔桓轻咳一声,嗓音虚浮,半是玩笑道:“说来昨个儿我的书童言儿上街,回来后跟我讲好像看到了吴少将军,说将军身侧有两个姑娘,看上去好不惬意,当时我就怒了,斥责他怎可胡言乱语,吴少将军是什么人,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浮!”
“咳咳!”吴俊远一口茶水呛到肺,拼命咳嗽用眼神示意,“崔大少,莫要打趣我了。”
还有女眷,您可悠着点吧!
善良的谢雅淳却将崔桓的话信以为真,还为书童抱不平:“昨日哥哥确实有带我和夏姐姐逛街,崔大公子怕是误会他了。”
“噗”
在座的男子接二连三喷笑。
“淳儿,你……”吴俊远无力扶额。
谢雅淳眨眨眼,不明所以,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梁十七不禁摇头,心道:这是谁家的傻孩子。
崔桓无视吴俊远警告的眼神,越发来劲,很八卦地问:“那为何今晚不见你夏姐姐?”
想起夏蓓,谢雅淳脸色豁然有些发白,她咬唇偷偷瞄了眼吴俊远,一时不敢再开口说话。
哦豁,很微妙啊,崔桓眯起眼摸了摸下巴。
吴俊远从崔桓脸上读出“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字,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此次跟我来的是夏蓓,她对淳儿有心怀不轨,我派人连夜将她送回燕京了。”
“夏蓓?可是刑部侍郎夏大人的女儿?”崔钰问。
吴俊远点头:“嗯。”
崔桓顿时了悟:“想来你这次是受夏老夫人所托来接她回京的。”
夏氏祖家在姑苏一带,从燕京到姑苏走旱路要半月之久,来回便是一月,但从沿海途径大运河至临安再往姑苏只需七天路程。
崔钰对那夏老夫人没半点好感,毫不客气地嘲讽:“齐王大婚,总有人想从中捞点什么好处,她们也不想想,齐王是何许人也,哪会随便受人摆弄,连太后都拿捏不了,单凭她们……呵,简直不自量力。”
可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那五妹妹倒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