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墨汐的描述,梁十七仍旧一头雾水,也没法想象出星月蛊的模样来。
杨鸿云亦是如此。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韩洛提醒:“既然当年太祖吞服过蛊虫,皇室说不定会有记载,回头你们派人去燕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就算皇室没有,望星楼里那位不还活着么。”
“啊湫!”白衣男子捂嘴优雅地打了个喷嚏。
“阿弥陀佛。”坐在他对面的和尚念了句佛号,“看来有人在念叨你。”
这个白衣人白发白眉,连瞳孔的颜色都比旁人要淡的多,像极了银灰之色,他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叹气:“过阵子怕是有客要上门。”
和尚拨动佛珠:“你徒儿?”
“何止。”白衣人捏起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悠哉悠哉道,“先皇的棺材板怕是要保不住了。”
和尚睁开眼,简直想把佛珠抡到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你堂堂一个国师,皇帝被撬棺材这么开心做甚?”
“国师?老和尚,你莫不是住寺庙念经拜佛时间太长,六根清净过了个头,都忘了今夕是何年?”白衣人托着下巴,指尖点点棋盘,“如今大周朝哪来的国师,国师早就死啦。”
“阿弥陀佛!莫要胡说八道。”和尚落下白子。
白衣人紧跟着落下黑子,回过头漫不经心地朝窗外一瞥,就见一只黑鹰在湛蓝的天空翱翔盘旋,随即一个俯冲,扇动翅膀落在望星楼的屋顶尖端。
与此同时,在百人厨艺大会第一场比试结束后,梁十七等人再次回到林府,这一路走来,街上着实热闹,谈论厨艺大会的,也有在八卦周家那档子丑事。
梁十七甚至还从路人嘴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家的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梁十七之前就听林阳泽说道过,不过那时林家顾及着大家同在临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把此时戳穿。
做生意嘛,大家以和为贵。
林父也并非争强好胜的性子,他就想守着祖上的基业,让林阳泽好好读书,娶一门媳妇儿早点生个娃好给林家传宗接代。如果能多生几个就更好了,他们林家世代单传,老祖宗要是知道林阳泽能这般争气,估计晚上托梦都能笑醒。
可眼下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董泰宁和周家先不要脸,趁林父林母远赴大周边境做生意的时候多次给林家施压,妄想吞并林家的生意,甚至都敢对玉食楼下手,当着林阳泽的面给他难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阳泽年轻气盛,做事远要比林父激进得多,好比他这时候听到梁十七的问题,眼神就变得凶狠起来,捧着茶杯冷笑:“既然他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再说了,我又没有造谣生事凭空捏造,他周元正敢做就要敢当,不然算什么男人。”
杨鸿云用茶盖拨了拨茶水,轻吹,接话道:“能有这种癖好的,也算不得正常男人,今个儿周府里是闹得鸡飞狗跳,但依周元正死要面子的德行,此事恐怕不会认,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无妨,我也没打算能用这件陈年旧事扳倒他,只是想替自己出口恶气,给他们周家添点堵。”周邑心眼小记仇,林阳泽心也大不到哪里去,那天从玉食楼回来后,他气得一夜没睡好,就在想着怎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以林阳泽单打独斗的实力,周元正做过的恶心事不会被揭露得这么快,然而,他好死不死脑袋抽风要去对付梁十七。
惹怒了梁十七,就等同于惹怒了杨鸿云,也等同于惹怒了崔家兄弟,韩洛这个寄人篱下的不算,可谁让这位爷喜欢凑热闹,再加上一个大家都插了一脚我不掺和就显得不合群的墨汐……
别说用几个时辰在临安贴满周元正的丑闻恶事,就算是传遍整个大周,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林阳泽这口气是出得爽快。
倒是墨汐,有些不懂:“这男人逛花楼和逛清欢馆不都是喝花酒,前者大家都习以为常,后者怎么就要被唾骂?”
不管是睡姑娘,还是玩男孩,在她心里就是半斤对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嘛……”林阳泽搔搔下巴看向崔钰,崔钰看崔桓,崔桓扶额低头喝茶,再看看韩洛,韩洛打了个哈欠一脸没在听的模样,最后,众人把视线都聚集在杨鸿云身上。
杨鸿云放下茶杯,挑眉:“看我作甚,我又没去过烟花之地。”
哦豁,不亏是在场唯一成了亲的人,求生欲相当强烈。
墨汐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有点不满他的敷衍,不依不饶道:“没问你去没去,只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