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娘子”让莫绾尘浑身一震,有种将大哥按在浴桶里揍一顿的冲动,偏在这时,一道身影在余光中出现,立于门楣之下。接着,邪肆好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本王的王妃,岂有他人觊觎之理,本王就是死了都不会同意。”
只见南宫邪悠悠然站在门口,身披漆黑色大氅,衣摆下的曼珠沙华,在晨光的照耀下仿佛镀了一层鎏金。仍旧苍白的面容,却充满了不可忤逆的气势,眼底一个扫视,宛如霜降千层,迫人胆寒。然而目光到了莫绾尘的身上,便化作三春里的桃花,温柔怜惜,“绾绾,到本王这里来。”
莫绾尘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她第二次从南宫邪口中听到“王妃”这个词,简直天方夜谭。
不过看在现在需要一致对外的份上,莫绾尘忍了。逢场作戏她还能不会?她巧笑嫣然,莲步生香,一路走去,头上的珠钗玉簪竟没有发出半分叮铛响声。
她侧倚入南宫邪的怀里,眼底情韵流转,娇唤了声“邪”,接着便颇不好意思的对莫北堂赔罪:“好女不侍二夫,莫大公子见谅。”
莫北堂吃了个闭门羹,眼睛睁了好大,就像是在看类似老人也有春天这样无稽的戏码。
他撇了撇嘴,终究是无奈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君子成人之美,本公子回去补觉!”
被耍了也不计较,潇洒如风,袖摆挥舞,来去施施然。
“莫大公子留步。”莫绾尘叫住了莫北堂,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红锦缎小盒,递给他,“大恩大德无以言谢,晚歌没有什么贵重东西相赠。这是霓虹仙子今年仅设计了一件的珊瑚珠串,样式别致,莫大公子不妨拿着,将来送给心上人吧。”
“哦?是霓虹仙子的?”莫北堂产生了兴致,打开一见物品,顿时感叹:“果然厉害,这么精致的手钏,世间只有这么一条……”连忙收好,对莫绾尘作揖,“真是太感谢了,物以稀为贵,这是大礼呀。哈哈,值了!值了!”
莫北堂就在一连几个“值了”中潇洒离去,松绿色长衫起伏旖旎,就似他此刻漾起兴奋的心情。
然而他刚一离开,莫绾尘的脸色整个就冷了下来,想起这五年莫北堂离奇的性格突变和夸张的举动……
她道:“这个人……不是我大哥!”
几人疑惑,都看向莫绾尘。
她解释说:“五年前大哥与姜司农出远门办公,旬月后,有随从满身是血的爬回来,说大哥死于土匪之手。莫家给办了丧事,谁知过了三个月,大哥竟毫发无伤的回来,可从那时起,性格就变成如此夸张,还有他那异乡医术……我始终心存怀疑,这个莫北堂是假的。”
几人静默片刻,各怀心思,终是秦楚冷声道:“是假的也不奇怪,此人虽然不恭不顺、行事随心所欲,却不乏热心肠。若说他是马媛那个毒妇所生,我倒还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