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翟在府中日渐郁闷,趁着日头好在府中转了片刻,便遇到了曲氏。
曲氏见他早就不复当初的小心,满脸都是不屑:“程少爷出来了,前些日子你可威风的很,听说那丫鬟安置在你院子里了,当真是金屋藏娇!”
她口中所指的是前些日子程翟出面救下即将被打板子的程洛洛和柏青月之事。
程翟自然也听了出来,面色不是很好看,这几日他心情苦闷极了,当即也没忍着:“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其中的关系不必说,难不成您还要与我装傻?”
曲氏向来是霸道惯了的人,被小辈顶撞脸面自然下不来,冷哼一声:“你还当自己是朝廷命官,如今丢了官职又成了个废人,再耀武扬威也要看有没有人听你的!”
这点正是程翟心中的痛处,他双眼有些赤红,也顾不得所谓的礼义:“程家既然容不下丢了官职的我,我便不回来就是!”
他说完这话,直接不再看曲氏难看的脸色,转身走了出去。
待真的出了府门程翟才自觉有些茫然无措,洛洛和青月两人正忙着铺子的事,也不便过去。
他嗤笑一声,自己丢了官职如今腿也尚未好全,简直是废人一个,怨不得程家也不愿接纳自己。
在街上踌躇了半响,程翟最终走进酒楼之中,古人有云一醉解千愁,望也能将自己心中的愁闷解去吧。
酒楼中声音嘈杂,程翟走进去便有一个小厮走来,正要引着他去雅间,身后却有个人叫他一声:“程公子!”
来人竟是四王爷柏青暮,程翟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没有那么差,笑道:“程某有幸在此遇见四王爷。”
柏青暮见他的面色有异,也没多说什么,笑道:“既然碰见也是缘分一场,不如与我同饮一场?”
程翟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酒过半旬,两人都已是微醺,话匣子也就此打开,柏青暮饮下一盏酒,微皱着眉头看他:“程公子,你近来运道确是不怎么好,碰上这样的事。”
程翟自己心中也发苦,索性不再隐瞒什么:“实不相瞒,我被撤职之后,日子也逐渐难过起来,整日颓唐不知所措,不知做些什么,腿伤尚未好全,再想谋个生计怕是难上加难。”
男儿壮志难酬确是不顺心之事,柏青暮豪迈的拍拍他的肩:“无妨,过些日子我上朝的时候提一下,看看能否给你谋得一个差事。”
程翟却并不赞同,轻笑一声端起案上的酒盏蓄满:“我这人空有一身武功,文采着实算平平之辈,朝中不一定能有合适的官职,况且我的腿伤还未好全,世上那么多饱学之士,朝廷又怎么会重用一个残废,四王爷还是不要去说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柏青暮没再接话,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酒壶都空了好几个,最终程翟实在不胜酒力,倒在桌面上。
柏青暮倒还勉强支撑着没有趴下,极其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桌面之人,不见他醒来,又知程翟没带小厮出来,总不好把他一人抛在这里。
他便叫来了小厮:“把他带到马车上,带回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