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子,胸口一堆胸毛,腰后面别着一对板斧。
带着四个小弟,也都个个精壮彪悍,而且手里都带着打劫的家伙。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在熟睡,其中一个小弟想撒尿。
就胡乱撒在了黑暗中的麻袋上!
我在麻袋里睡得正香,结果被劫匪小弟的一泡尿给浇醒了!
哗啦啦的声音,还有湿漉漉的感觉,令我以为是天下雨了。
便自己在麻袋里嘀咕起来:
“哎?啥时候下雨了?”
正在撒尿的劫匪小弟忽然听见黑暗中有人的说话声,不禁吓坏了:
“哎呀妈呀,谁呀?”
他这一声惊叫吸引了已经走在前头的劫匪大哥和另外三名小弟。
劫匪大哥一声吼:
“咋的了?大呼小叫啥呢?”
劫匪小弟赶忙系好裤带,指着黑暗中的一大团说道:
“大哥,这里有人说话!”
劫匪大哥一听乐了:
“正愁找不到人打劫呢!在哪儿呢?”
说着便移步过来了,我在麻袋里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原来是劫匪!
心想这下可糟了,刚被人贩子给拐到半道,现在又遇上了劫匪,我咋这么点背呢?
这可咋办呢?
劫财我倒是也不怕,只怕他们劫色啊!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于是便吓得不敢再做声,只躲在麻袋里偷听。
那个劫匪大哥过来一看,黑暗中偌大的一团黑影,便抬脚踢了一下。
正踢在我的肚子上,疼得我没忍住,“啊”的叫了一声!
劫匪大哥命令小弟:
“给我拖过来,打开瞧瞧,到底是个啥样人,还被装麻袋里了?”
四个小弟七手八脚地解开了绑麻袋的绳子,将我从麻袋里给拽了出来。
情急之下,我将自己的包袱留在了麻袋里。
我被装在麻袋里半宿,还被扛着赶了许多路,早已蓬头垢面,不像个人样了,刚才还被人撒了一身的尿,浑身味道骚气得很。
那劫匪大哥打量我半天也没看清我到底是个啥长相,就问了一句:
“你是干啥的?怎么被人装麻袋里了?”
我于是委委屈屈地说:
“我是被两个人贩子给装麻袋里了,他们嫌沉,给我扔这里了。我想让他们帮着把我扛出城,可是他们不肯,跑了。”
劫匪大哥和四个小弟被我这逻辑不通的话给整懵了!
劫匪大哥想了想,看看我的模样,笑道:
“人贩子都不要了,可见也没啥油水,算了,自己回家吧!”
我一听纳闷了:
“劫匪大哥,你们不是打劫的吗?不劫财,至少也得劫个色吧?你们不缺压寨夫人吗?”
劫匪大哥和四个小弟都笑了:
“压寨夫人?就你?想得美!走!”
说完他们五个人就径自走开了,我急得在他们身后直喊:
“哎?你们真得不要我去给你们当压寨夫人啊?那你们至少告诉我这是哪儿呀?怎么才能出城啊?”
劫匪大哥和那四个小弟一听,嘲弄地说:
“一看就是一傻子!要不人贩子能给扔这儿了?就她那样,上了咱们山寨,还不得给咱们山寨吃穷咯?可养不起!”
四个小弟纷纷恭维:
“大哥英明!”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继续寻找可以打劫的对象去了,留我在原地懵懵懂懂:
“这咋跟嘟嘟以前说的都不一样呢?嘟嘟说遇到人贩子肯定会被拐卖的,遇到劫匪肯定会被抢去做压寨夫人的,可是?怎么会这样?”
看看天色开始渐渐亮起来,无奈我只好赶紧从麻袋里掏出自己的背包,胡乱朝前赶路。
走着走着,又看见了那几个劫匪,为了不和他们遭遇,我只好胡乱地钻入小路旁边的树林里。
在幽暗的树丛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也不知即将通往何方?
走着走着,忽然我脚下一空,噗通一声,就向下掉落。
结果发现自己掉到一个大坑里,这才明白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踩到猎人布置好的陷阱了。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头发和衣衫格外凌乱,脸和浑身也都沾满了潮湿的泥土。估计连武老爷都认不出我来了!
大坑有两三米深,是用来困住野兽的,我根本就爬不上去。
徒劳地尝试了几次之后,我索性放弃了。
干脆在大坑底下坐着,心里只祈祷不要真的有野兽和我一样笨得掉下来。
否则,我还要和野兽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