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豁然开朗:
“你们错了,恰恰是这两个小孩子的话,才让这个案子终于明朗起来。”
“大人,什么意思?”
“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问你们,秦氏是什么人?”
“小姐,她是个胖夫人。”
“大人,是死者?”
“大人,好像听她的大儿子刘大柱说过,是狱卒?对,女监的狱卒!”
“这就对了!你们可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
“大人,她说过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货色。是这句吗?”
“大人,莫非是她对丛夫人说的那句?”
“对!有的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别想逃过我的法眼,很快就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小姐,啥意思?”
“她说的就是本案的凶手,而且一定还是个逃犯!女逃犯!”
“大人,什么女逃犯?”
“大人,你是说丛夫人可能是秦氏所说的女逃犯?”
“秦氏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另外有三名死者在场,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小姐,你的意思是?”
“丛夫人就是那个逃犯和本案的凶手!”
“大人?”
“小姐?”
“你们不信?那就让她自己现身!”
说着我对嘟嘟耳语几句,然后又秘密吩咐了魏静和李言。
嘟嘟就去隔壁找到了秦刘何,并把他叫到走廊上,然后大声问他:
“何何,你昨晚半夜到处瞎跑,是不是去过小树林,都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
我这时探头喊嘟嘟:
“嘟嘟,别为难小孩子,去把他哥哥姐姐给我叫过来。”
“是,小姐。”
等刘大柱和何香儿出来之后,嘟嘟还在走廊上特意叮嘱秦刘何:
“何何,大人找你的哥哥姐姐谈事情,你自己要乖乖呆在屋里不准到处乱跑,知道吗?”
秦刘何答应了一身,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丛夫人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手里端着一杯东西,没敲门就进了秦刘何的房间。
正在房间里闷坐的秦刘何很意外:
“果果的母亲大人?你来干嘛?”
丛夫人喜笑颜开:
“何何,以前我不让果果和你做朋友,是我的不对,这杯是果果平日里最爱喝的甜茶,你要不要尝尝看?”
就在何何伸手去接茶杯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魏静和李言急忙行动,也快速来到了何何的房间。
丛夫人被魏静和李言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
魏静立刻顺手接过茶杯:
“丛夫人,大人有请。”
丛夫人被带来后,依旧面不改色:
“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你刚才在隔壁做什么呢?”
“找何何赔礼道歉呢?怎么了?”
“李言,把果果带来,让他把魏静手里的茶喝下去。”
“是,大人。”
谁料丛夫人脸色一变,急忙将茶水抢到手里,并大声阻止:
“大人,不要!”
“那好,丛夫人,你就说说你这个逃犯为什么要连杀四人?”
“逃犯?大人怎么知道我是逃犯?”
“猜的。快说!”
丛夫人略一迟疑,风度不改地娓娓道来:
“不错,我确曾是逃犯!二十年前,我因不堪忍受丈夫家暴,愤而杀了他,因此坐牢。但不久后因为牢房被洪水所淹,我趁犯人转移的时候,冒险跳水越狱逃亡。”
“然后呢?”
“然后我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并嫁了丛老爷,还有了儿子果果。可万万没想到秦氏居然认出了我,所以我?”
“你到底是怎么杀的秦氏?”
“我趁她房间无人时,在她的茶水里投毒。那时她的儿子女儿们都离开了,而她去了茅厕。”
“原来是这样!那其他三人呢?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很可能听到了我的秘密。”
“怎么杀的他们?”
丛夫人交代道:
“我是趁大家都睡熟的时候,摸到他们的帐篷里,然后朝他们嘴里灌的毒药。”
“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那你为什么要杀秦刘何?”
“谁是秦刘何?”
“就是何何。”
“我在毒杀田小姐的丫鬟美菱时,确实听到帐篷外面有走动的脚步声,很轻又很快,可等我办完事出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何何钻进了我的帐篷里,所以你什么都没看见。而他根本没有看到你做案,你却要杀了他。”
“我以为?看来我是中了大人的计了。”
“就为了怕被人识破?杀这么多人,值得吗?”
丛夫人决然一笑:
“值得。从我杀了我那该死的丈夫时,我就告诉自己:从此以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不后悔!”
“可你这么做,你的儿子果果怎么办?你再也无法保护他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背负的东西,他以后只能靠自己,历经世间冷暖自己长大,这是他的命!”
丛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姿态高贵,眼神深邃幽远。
正当我们唏嘘之时,丛夫人却趁我们不备,将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进去,魏静李言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茶杯猝然落地,而丛夫人却以优雅高贵的姿态,在椅子上坐着死去。
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果果一直躲在门后偷听。
此时他突然跑了出来,扑到自己的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再也没有了小公子的矜持模样。
丛夫人固然可恨,可是也令人悲悯。
当案件尘埃落定,在我的建议下,慈善堂找专人代管了丛氏家族的资产和生意。
待丛果果长大成人之后,再全部归还与他。
而秦刘何和丛果果成了好朋友,他将得到丛家提供的生活资助,直到他长大成人。
刘大柱和何香儿,在母亲孝期过后也完婚了。
此案之后,魏静和李言便对我彩虹屁不断。
一日在府中还没去县衙时:
“大人,您真是英明。”
“大人,您真是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