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朽怎么会如此荒唐?我之所以力劝她不要着急将资产转给新婚夫婿,也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什么?你怀疑子乔?”
“大人,娇娘是怎样的家世,想必大人也一定有所耳闻。那子乔不过一介教书先生,和娇娘比简直就是家贫如洗,老朽就不信他不是看中了小姐的财富。”
“那刘老爷特意派你来,也是对子乔有所提防咯?”
“大人,正是。而且,昨日刚离开扬州码头,娇娘就签署了财产转让的契约文书。”
“哦?为什么呢?”
“因为娇娘想让自己的夫婿衣锦还乡,而她自己则是嫁了个身价百万的夫婿,这样便不会被人嘲笑和背地里议论了。但老朽琢磨,恐怕是受了那子乔的蛊惑也说不定。”
“账房先生,你的意思是,子乔蛊惑娇娘,让她将自己的资产全部转让给子乔?”
“正是。”
“那娇娘一死,资产便是子乔的了?”
“大人,大唐律法中有规定,新婚三年内妻丧,则属于娘家的嫁妆仍归娘家所有。但?但签了转让契约书的话,便只能归夫婿所有了。”
“原来如此。那账房先生,昨夜陈姝行刺的那把刀,你可记得后来去了哪里?”
账房先生摇头:
“当时乱哄哄的,老朽实在不知。”
“那你可以回去了。”
“是,大人。”
账房先生走后:
“你们怎么看?”
“大人,这子乔的嫌疑有所增加。”
“大人,可是子乔当众被刺,走路都成问题,何况杀人?”
“他是真的被刺了吗?万一是假的呢?”
“大人,莫非你怀疑陈姝和子乔是一伙儿的?”
“大人,我都看见血了,子乔的腹部鲜血直流!陈姝的刀上也都是血!”
“那怎么办?那陈姝有嫌疑,可是却不是她!如今子乔有嫌疑,又没有行动能力。这可叫大人如何是好?”
“大人,会不会是有人浑水摸鱼?”
“大人,会不会还有谁与娇娘有不为人知的矛盾?”
“那?”
“大人,您想到了谁?”
“那就是大人我咯!”
“为什么?”
“她骂我笨蛋白痴,猪!”
“大人,这都是陈小姐一面之词。”
“大人,您知道的时候,娇娘已经都死了,您下手太晚了。”
“好了,审了一上午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早饭还没吃呢!”
于是大家草草吃了午餐,便各自回房午睡去了。
下午起来,我忽然想起春香说的关于金钗的事情来。
“魏静李言,去把春香叫来。”
“是,大人。”
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来禀报:
“大人,丫鬟春香不见了!”
“嗯?去哪儿了?”
“大人,不在船上。”
“你们到处都找了吗?没准儿在厨房帮忙?”
“大人,大厅和各个房间都找了,没有!”
“哎?那她会去哪儿了?难不成下海游泳了?”
“大人,船正在行驶,不可能。”
我急忙出来,来到春香的房间。
只见屋内一切完好无损,只是春香不在。
“对了,大人,您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找春香了?”
“啊,我是想到了娇娘当做宝贝的那对凤凰金钗。想必凶手一定还留着那对金钗吧?”
“大人,你怎么知道一定凶手拿走了那对金钗?”
“因为除了凶手,再就春香一个人进过娇娘的房间。所以?”
“大人,那会不会是春香拿了金钗,然后还逃跑了?”
“茫茫大海,她往哪儿跑?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我在春香的房间里四处打量,忽然发现床单的边缘有些褶皱。
“咦?”
“大人,怎么了?”
“你们看看床铺下面有没没有东西?”
“是,大人。”
魏静和李言探手进入床铺下面,竟摸出用丝帕包着的一对凤凰金钗来。
三人大感意外:
“还真的是春香拿的?”
“大人,那娇娘小姐也是春香杀的?”
“这个嘛?你们怎么看?”
“大人,春香杀人偷金钗,如今又潜逃了。”
“大人,这金钗有可能是春香发现娇娘死了之后,一时贪财拿的,可是如今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完全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
“这么说,春香很可能已经被真正的凶手给杀害了,甚至还抛尸海中?那暂时要将春香失踪的消息保密。”
“大人英明。”
“会是谁呢?”
“大人,杀了娇娘,又把丫鬟春香扔进海里的,体力那么好的人,女流之辈恐怕不行。”
“大人,王大王二体力最好。”
“可大人我看他们俩的智商,还不足以完成如此复杂的事情。”
“大人,您的意思是?”
“不是还有个人没有审吗?”
“大人,你怀疑子乔?”
“那咱们就去看看,他的伤到底是真是假?”
我们三人带着金钗来到了子乔的房间,见他正躺在床上午睡。
娇娘死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