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华!”
黄博华一听这声音,脸上笑容顿收,转脸一望,就看见他那个彪悍的媳妇铁凤朝这边走来。
铁凤胳膊上挎着个篮子,看样是来买东西的。她脸色胀红,原本就丑的脸,生起气来,跟男人的脸一样。
要不是铁凤穿着女人的袄褂,留着头发,别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男人。
黄博华一见她头就大。
这没脑子的彪老娘们,看见自己在大街上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必定打翻了醋坛子。
要是在家的话,黄博华不怕她。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黄博华还是有点发憷,他决定先发制人,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
铁凤胸前起伏,喘了几口粗气:
“我怎么不能来,为什么不能来?怕我看到不该看的吗?”
黄博华知道铁凤误会了,这女人力气大,心眼小,她一定以为自己跟程雪飞之间有暧昧关系。
黄博华平时已经很注意,从来不在铁凤面前提起程雪飞。
就算铁凤问起,黄博华也一个字不说。
一直以来,也很少主动到程雪飞摊子前露面,怕被别人看见了胡乱揣测。
今天确实有事,才来找程雪飞。
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巧,刚来不久,就被铁凤撞上了。
黄博华心里发急,既怕丢人,又怕让程雪飞难堪。
他朝旁边看看,见几个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而铁凤这这彪老娘们,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一副要当场撒泼的样子。
黄博华忍不住想发火,但铁凤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他硬,她更硬!
可是,软和讨好的话,他更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
程雪飞见夫妻两个有了误会,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客气了一句:
“嫂子,你来了?”
铁凤立即把目光转向程雪飞,不禁妒火中烧,冷哼一声:
“哼,在大街上跟别家男人说话,怎么一点不害臊?”
程雪飞眉毛抬了抬:
“嫂子,我摆摊做生意,这一天下来,跟几十上百个男人说话,我要害臊,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黄博华忍无可忍道:
“铁凤,你别没事找事,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铁凤听自己的男人护着别的女人,心里更气了:
“我说话难听?你做事都不嫌难看,我还怕说话难听?”
黄博华不想在大街上跟铁凤吵架,强忍着怒气,咬牙说:
“我有正事来找她,你别无理取闹了!”
“你能有什么正事找她?!”
“是我们乡长要见她!”
铁凤完全不信:
“她就是个摆摊的,你们乡长见她干嘛?你撒谎别胡乱扯上别人!”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一点不上台面!
黄博华臊的满脸通红,龇着眼说:
“我怎么撒谎了!就是乡长要见她!”
黄博华气的手都在抖,他生怕在大街上闹笑话让别人看见,他转脸对程雪飞说:
“雪飞,你收了摊,到大院来一下,我们乡长要见你。”
程雪飞问:
“乡长真的要见我?”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
说完,黄博华看都没看自己媳妇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