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殿
泽帝亲自将兵符交给苏子桑,并在他出征前,给苏子桑,慕落汐敬了一杯酒。
数十万将士,浩浩荡荡聚集在皇宫大殿外,红绸飘带,迎风飒开,方阵前的号角声呜咽响起,阵仗之大,令人震撼。
泽帝理了理黄金铠甲上的鲜红色披风,气沉丹田,面上一片肃杀:“萧国众将,听令”
众将士哗啦啦跪下一片:“臣等接旨,”
“萧国儿郎,铮铮铁骨,今外敌扰我安宁,必要平我国土,扬我国威。”
“谨遵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泽帝微微眯着眼,从百万将士的面庞一一扫过,他握紧了拳头,俯瞰着这些臣服在他脚下的人。
这是朕的江山,朕,就是睥睨天下的王。
太监们托着木盘,呈上酒,泽帝和将士们端起碗,举过头顶:“臣等定不负皇恩。”说完一饮而尽,摔了碗,瓷碗乒乒乓乓碎了一地,一如即将出征的将士们,为国为民,粉身碎骨。
泽帝走下台阶,在一众人面前,打量着萧墨和萧渊,似乎有些感慨:“朕知道,朕这一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样子回来。这么些年,朕自觉是有些亏欠你们,但是,朕作为一国之君,有些事终究是无能为力。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朕的江山终究还是要让你们来继承的。朕会给你们留下几个得力的老人,在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一定要好好看护这里,知道吗?”萧墨和萧渊齐齐跪下,叩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嘱托。父皇保重龙体,愿父皇胜利凯旋。”
泽帝面色有些稍稍动容,虚托了二人:“起来吧。”
随后,泽帝霸气转身,跨坐马上,身后跟着萧安阳王和慕经年也一同上马。苏子桑和慕落汐向泽帝见了礼,也准备启程前往槊阳。
战旗被缓缓举起,泽帝举起手,中气十足:“出发。”呜呜咽咽的号角声又一次响起,伴随着全军将士的信仰与热忱,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与将士们的嘶吼声交相错杂,两支军队浩浩荡荡走出宫门,扬起滚滚尘土
丞相苏尚原向萧墨递了一眼,萧墨回了一个坦坦荡荡的神情,苏尚原瞧向别处,似是不经意的说:“郊师不除,终为祸患。”
萧墨闻言,眼神稍微有些波动,淡淡的扫了眼苏尚原,笑而不语。
那是调虎离山的故事。
郊师不除,终为祸患。田忌打算率军进攻魏国。孙膑去找邹忌让他将功补过。邹忌想再次返朝为官,答应了孙膑的要求。邹忌来到魏国边城,告诉郊师,齐王的伤势越来越重,不久将入祖庙,田忌、孙膑正在物色继位者。他联络了一些先王手下的老臣,意欲拥戴郊师回国执政。郊师闻此十分高兴,他手下的谋士劝他要小心行事。
郊师派高将军秘密回国问太后,太后亲自去看望齐宣王,齐宣王故作不久人世的样子,太后将此情告诉了高将军。太后也期望公子能速速回国。
公子郊师悄悄回到齐国,被钟离春活捉,才知上当。
“苏丞相,这江山姓萧不姓苏,就算你有再大的能力,终究是一介裙下之臣,倘若得不到重用,只是一介布衣,苏老可别忘了,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均来自我萧家皇室,苏丞相,而今,父皇已经将长安城交付与我,丞相,可不要冒犯了我,”萧墨一番话说的嚣张,傲慢,却说的很有底气,声音不大不小,旁的人,包括洛平王,已经御史大夫,尚书令都听得到,大家都被他的这段话给怔住了。
萧墨一番话后,旁的人都不敢在说什么。
苏尚原脸色明显一黑,微微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只希望这场战役能够尽早结束。
苏少卿一直在城墙对面,默默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双手紧攥着,神情冷漠。
苏子桑和慕落汐虽然一路同行,不过,苏子桑可以没有和慕落汐走一起,慢悠悠的垫后。
慕落汐知道,那天晚上对太子的一番言论让苏子桑对她很不满,现在估计一堆的看法,况且,而今长安城又落入了萧墨手中,可想而知,苏家对她是什么态度了。
不过,苏子桑虽然刻意避开她,但却让身边的人好好照看她,估计是苏少卿交代了些什么吧。
大约到了傍晚,这一大波的兵马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才走了一半,见天色黑了,苏子桑决定全营就地休息一夜。
他们停在临近槊阳城边防的一个丛林里。
苏子桑的副将苏良在安排兵对休憩的一些事项。
苏子桑静静的坐在一颗树桩下,气场强大,旁边没有人敢靠近。
慕落汐放下了手里的事情,从一个士兵手中拿了把火把和几根木柴,朝着他走去。
在苏子桑略带着审视的目光下,慕落汐默默的在他旁边点好了一个火堆,又找了些杂草,把火烧的更加旺了些,这样,才暖了些。
等一切都做完了之后,慕落汐才在离苏子桑没多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苏帅,这么冷的天,不和将士们待一起?”他本就气场强大,全军上下,无人不服他无人不钦佩他,平日里苏子桑性格冷清不喜欢多说话,将士们对他多多少少是有敬畏之心的,所以,也没人敢上去找他搭话。
苏子桑扫了眼慕落汐,思考着他的来意。
“苏帅,我是来向您道歉的,想来,那夜的那番话,是我说错了,我不该妄自评论太子,此乃藐视皇室成员,乃大不敬,得罪之处,还请苏帅不要和我这等晚辈计较,”慕落汐肃然起身,双手抱拳,微微鞠躬,态度虔诚的说道。
苏子桑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慕落汐,半天才缓缓开口,“镇南将军,这是何意?”特地来找他道个歉?慕落汐可不是会随便道歉的人,还是,特地过来关心一下他这个名义上的兄长?
慕落汐浅浅一笑,“要打仗了,主帅和副将之间总不能如履薄冰吧,这样,将士们怎么可能打的好仗。”
苏子桑扬了下眉,淡然的说道,“慕落汐,你终究是变了。”
慕落汐笑了笑,继续说道,“人终究是会变的。”
苏子桑看了她一眼,随手将身上半披着的披风朝着慕落汐扔了过去。
慕落汐顺手接过,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披在了身上。
“镇南将军,还真是…”苏子桑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欲言又止。
慕落汐又加了几根柴火,回头看了眼苏子桑,笑道,“苏帅,抛开您是我的师傅和长辈不说,我终究是一介女流之辈,您照顾我,我为何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