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儿，”萧泽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哲，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流失一般，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着那边走去。

殿内，婢女跪了一地。

凌薄褚也跪在萧哲窗前，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在不停的流着。

她微微侧面，看了一眼萧泽，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打招呼了。

她真的好累，心好痛，很疲倦，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下一刻，凌薄褚无意识的倒在了地上。

“娘娘，”一旁的婢女连忙扶起凌薄褚。

萧泽攥紧了拳头，带着些怒气的对着身后的刘公公说道，“叫穆致远进来给娘娘看看。”

“是，”刘公公连忙退出寝宫。

萧泽起身，把凌薄褚抱起来，带到了她的寝宫。

安置好凌薄褚之后，萧泽又回到了萧哲的宫殿，在萧哲的寝宫待到了天亮。

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萧泽去了一趟未央宫。

“陛下，您怎么来了，”乔乐雪正站在大殿里看着外面的飞雪，忽然瞥到那个人影，有些惊讶。

萧泽看了眼乔乐雪，轻叹了口气，从身上解下披着的披风，走到乔乐雪对身后，轻轻的盖在乔乐雪身上，声音温和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寝宫里待着，着凉了该怎么办？”

乔乐雪回头看了眼萧泽，对着他浅浅一笑，稍微扯了一下披风，把披风盖的更紧了些才开口，“无碍的，我想看一看腊月的冬雪。”

“是想看风雪，还是惦记着雪地里的人？”萧泽的声音忽然响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的凉意。

乔乐雪闻言，打了个寒颤，甚至都不敢回头看身后的那人。

原来，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早该知道，能登上这个位置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陛下，您在说些什么呢，乐儿听不懂，”乔乐雪缓缓回头，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笑。

萧泽面上也带着笑容，只是他笑得让乔乐雪有些害怕。

萧泽走近乔乐雪，站在她身侧，目光朝着她刚刚注视着的方向望去，忽然勾了勾唇，转头看向乔乐雪，目光阴沉的注视着她，语气凉凉的说道，“乐儿，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还是低估了朕对你的关心。”

他的乐儿，每次宴会上，目光都能不自觉的集中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虽然旁的人察觉不到，可是他，怎么可能察觉不了。

“陛下……”乔乐雪有些惊慌的看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该辩解，还是为自己解释。

“既然那么喜欢，何必下这么重的手，要知道，谋害皇子，可不是小罪，”萧泽说道云淡风轻，像是在轻喃，又像是在呓语，好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乔乐雪紧紧的抿着唇，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

这个男人不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能毫无破绽的瞒过他的眼睛，可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对于他老说，只是一些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陛下，您……不生气吗？”乔乐雪咬了咬嘴唇，缓缓开口问道。

萧泽依旧是笑得柔柔的，看着乔乐雪，一只手还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轻叹道，“为什么要生气，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乔乐雪只觉得被他拂过的额前，冰凉冰凉的。

“难道不是因为早知道哲儿不是我的孩子，你才敢这么做的吗？”萧泽轻轻一笑，摸了摸乔乐雪的手，心疼的问道，“乐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乔乐雪下意识的抽回手，愣愣的看向萧泽。

萧泽的脸色迅速的黑了几分，眼神凌厉的看向她，“乐儿，你怕朕？”

“不是的陛下，我只是……觉得，您变得让人有些……敬而远之……”乔乐雪哆嗦了几声，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乐儿，你做的很好，苏家最近确实风头太盛，朕也有意打压他们一下，况且，凌薄褚这个贱人，居然敢怀上了别人的孽种，朕，早就想处置她了，”萧泽咬牙切齿的说着。

乔乐雪咬了咬嘴唇，心里暗自的松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原来陛下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