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端了两杯陈茶走了进来,在经过慕容兮的时候,不禁的多看了两眼。
江夜白很熟练的给萧墨,齐哲奉好了茶,在收拾东西都时候,似乎是不经意间的,看向萧墨,开口问道,“陛下,兮儿犯了什么错,惹得您生气了?”
萧墨闻言,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里的那份奏章。
“是奴才多嘴了,”江夜白知道,萧墨这样,就是已经动怒了,也不在好帮慕容兮说话。
萧墨直接就把手里的奏章摔了出去,从慕容兮的侧脸划过。
慕容兮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有些慌张的看向萧墨。
其实萧墨也不是生她的气,只是,心中觉得有些恼火,这个慕容兮的秉性怎么和阿落越来越像,性子都那么倔。
“苏家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萧墨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慕容兮,语气不是很好的开口。
齐哲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慕容兮愣了一会,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回陛下的话,苏家,并无异常。”
萧墨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语气带着些不满,“再给你一次机会,苏家,有无异常?”这次的语气比刚刚要冷了好几分。
只是,慕容兮依旧坦然的,抬起头,看向萧墨,一意孤行的说道,“苏家,并无异常,陛下问兮儿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啪,”的一声,萧墨把桌上的奏章都打落在地,语气冷到了极点,神情不悦的盯着慕容兮,“慕容兮,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齐哲深吸了口气,不敢说话。
江夜白也在给她打手势,示意她不要惹萧墨生气。
慕容兮熟视无睹,挺直了身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萧墨点点头,拍了一下桌子,看了眼江夜白,一字一句,冷冷的开口,“赐死。”
“陛下……”齐哲和江夜白同时开口。
江夜白率先住了嘴。
齐哲这才继续开口,“陛下,兮儿是阿落的人,这样贸然赐死……”
萧墨闻言,一脸不悦的看向齐哲,“你最近,话好像有点多。”
齐哲连忙闭了嘴,“微臣知错。”
“陛下,兮儿……年龄还尚小,很多事情还都……”江夜白本还想继续说,但在萧墨凌厉的目光下,他也渐渐住了嘴。
“江夜白,她已经十八岁了,和阿落同岁,不小了,孤,没那个时间等她长大,”萧墨好脾气的和江夜白解释了几句。
说完,他又扫了眼一脸安然跪着的慕容兮,冷哼道,“你没有什么想辩解的?”
“没有,”慕容兮摇摇头,嘴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过,陛下,有句话,我倒是想问一问您。”
萧墨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都懒得说话。
慕容兮倒也没有被打击,只是继续开口说道,“您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我们,任何一个人,我,封羽,齐哲,沈林,还有,您的阿落,”顿了顿,她又笑了笑,笑得却比哭还难看,“在您的心中,真正相信的人,只有您自己吧,我们所有人,皆不过是您手中的棋子。”
慕容兮的话一说完,在场的另外两人皆是脸色一变。
江夜白脸色接近惨白了。
慕容兮能讲出这样的话,估计是一心求死了。
萧墨面色一沉。
转而看向齐哲,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也这样以为?”
齐哲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怔怔的看向萧墨,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字,“陛下……微臣,不以为然。”
萧墨别开目光,又继续看了眼慕容兮,犹豫了会,还是对着江夜白说道,“让她待在后宫里,做些苦差事。”
他留她一命,看在阿落的面子上,但是,她却也别想安生的活着。
“是,”江夜白虽然有些震惊,但还是一喜,连忙拉着慕容兮走出了御书房。
好不容易陛下能够网开一面,还不带着慕容兮快些离开,不然要是这丫头又说些什么疯言疯语,那估计得真的惹怒了陛下了。
齐哲也松了口气。
不过,要说今日萧墨居然网开一面,这件事情,始终让齐哲觉得很好奇。
他可从来都不是个善人,尤其是对下属。
“你很惊讶,”萧墨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齐哲答的也肯定,“陛下这样网开一面对待的人,也不多。”
萧墨手底下做事的人很多,有不少不听话或者是背叛他的人,齐哲没见过一个有好下场的。
“她一心求死,与其给她一个痛快,不如留着,孤会让她生不如死。”
萧墨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
齐哲闻言,忽然觉得心一凉。他以为他这么做是放过了她,没想,对她来说,活着,才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折磨。
心慈手软不像是萧墨,这样,才是真正的他。
“你继续去盯着苏少卿,他肯定有猫腻,”萧墨忽然开口,交代道。
齐哲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