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对孤失望?”萧墨看奏章的眼睛忽然顿了一下。
“是,”江夜白还在替他磨着墨。
萧墨放下手里的奏章,陷入了沉思。
江夜白点点头,又说道,“慕将军虽然到处打仗,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多半是还在气头上,瞎说的。”
“她不是个会被情绪左右的人,这么理性的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对孤,真的很失望,”萧墨神情淡淡的说着。
江夜白也一时摸不透萧墨的情绪。
一般的事情,他能根据轻重来判断萧墨的情绪,但是只要是和慕落汐沾上边的事情,他就发觉到,自己不能根据平常的判断来推测萧墨的情绪。
“那陛下,牢城营的事情,还要彻查吗?”江夜白问。
“不,”萧墨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来情绪,“把那里面和阿落接触过的人,统统处死。”
“是,不过,陛下,慕将军好歹是您手底下的人,他们不可能不认识,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多半是授了他人的意,这件事情,不查一查吗?”
“不用查,就这样,”萧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是,”江夜白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
江夜白走后,萧墨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阴沉。
苏以沫。
恃宠而骄了是吧?
算了,这件事情先放着,苏以沫还有用。
齐哲敲了敲门,拿着一封密件走进了御书房。
萧墨看了他一眼,接过信件,直接拆开了密件。
看完之后,心情更加不好了。
除了安宁城失手之外,安宁城周边的一些小城小镇,也被苏子桑收回去了。
苏子桑毕竟当了十余载的太尉,在军中的威信不言而喻。
萧墨轻叹了口气,把那封信放在了案板上。
齐哲瞥了眼萧墨,狐疑的问道,“陛下,情况不好吗?”
“你看看,”萧墨指了指那张信件。
齐哲闻言,轻轻拿起那封信,迅速的扫了一眼,看完之后,面色微沉。
确实情况不是很好。
“陛下,战败也是难免的事情,天时地利人和,苏太尉都占了,”齐哲轻叹了一句。
萧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张信纸,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陛下,”齐哲走近了一些,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他轻声开口唤了一句。
萧墨回过神来,看了眼齐哲,声音淡淡的说道,“是我冤枉了阿落,这次她送走萧若,是和苏子桑谈了条件的。”
“阿落……和您解释的吗?”
“阿落这样的性子,冤枉了就是冤枉了,是不会解释的,只是孤忽然想起来,那日封羽是在长安城外禽住的阿落和萧遥,据孤的探子来报,萧遥和苏子桑早就汇合了,苏子桑在北褚,他能让萧遥送阿落回来,那就是说明,阿落去过北褚,你还记得,几年前,她在安宁做过什么?”
“那年阿落和陛下一起去的安宁,和北褚对战,微臣依稀记得,阿落屠了城,”齐哲如实的答道。
“对,孤让她想办法拿到萧遥的暗卫符,她必定去了北褚,而她只身一人进到了北褚,又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长安,齐哲,你说,她手上握着什么把柄?”
齐哲脸色一沉,缓缓开口,“陛下,她是拿了太子威胁苏太尉。”
“是,在长安城外,萧遥能被抓,说明,那时候,他身上是没有暗卫符的,”萧墨淡淡的开口,语气稍微带着几分的愠怒。
齐哲闻言,只是微微侧目看向萧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封羽虽然徇私枉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对萧墨来说,封羽是跟过他时间最长的人,除了江夜白之外的。
所以,封羽对萧墨来说,具有不一样的意义。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齐哲试探性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