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摆手把屋里伺候的都赶出去,手上一使劲,又把人拉回怀里圈住。“就这些?”
孟窅眼波一转,确实想起一桩来。她先小心看过四下,发现齐姜不在,心里就更痒了。从梁王府出来后,她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小疙瘩。
“有件事……可你得先答应,不许生气。”孟窅见过胡瑶后,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疙瘩。
崇仪哪里见过她这样耍赖的,好气又好笑,捏着她的鼻尖,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说,大王为什么把阿琢赐婚给梁王?梁王可是阿琢的舅舅呀,这是常的!”许是知晓话里说的是大忌讳,她还知晓压低嗓音,凑着他耳边悄悄说。
“大王的决议也是你能编排的?!”所幸他刚才就把人撤下去,没有人能听去。可他到底担心她年纪小,在外面嘴上没个轻重,一旦惹下祸事,不免肃穆起来。
“我没有,只和你说的。”孟窅一吓,搂着他的脖颈,弱弱地讨好,却又不知死活地嘟哝起来。“梁王是阿琢的舅舅,我和阿琢最要好了,那我……我们……”说着,小脸别扭地拧起来。
崇仪冷哼一声自榻上跃身而起,把人放倒在自己怀里压制住她。他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粉嫩的面皮,咬牙切齿地问:“我们是什么?嗯?”
孟窅哪里还敢说,把嘴抿得严严实实地,一个劲儿的摇头。
崇仪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恨恨地骂:“你傻也不是?胡瑶是你什么人,是结过亲,还是结过义,你就巴巴地从外人家的辈分算。你再想想,你大伯公是父王的恩师,你与我是什么辈分?”
说到底,孟窅与胡瑶走得近,比家里堂姐妹间还亲香,今天和胡瑶说了好些话,不知怎么绕出这一茬,才一时钻了牛角尖。这会儿,听崇仪教训,也知道自己错了,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我一时忘了……”她期期艾艾地,仰着脖子狡辩:“你答应不生气的!”
这借口实在拙劣,更把崇仪先前忘却的怒意挑起来。“才放你出门一天,就把家里人忘个干净。是不是我不来,你就准备一声不响跟她跑了?”崇仪是恨的,那种将人珍而重之,却被人轻易忽视的感觉叫他愠恼。他有多重视玉雪,自然希望她对等相报,不,他还想索要更多,想完完全全地占满孟窅的人生、孟窅的心。
可现实总是叫人难堪……至少眼下,自己还不如那位胡侧妃在玉雪心目中的地位。
这话问得难听了,若是李岑安听去,大抵能吓去半条性命。可孟窅就有迷糊的本事,单纯地联想起归山出游的事,一时气短。
“你知道啦?我正等着你回来,当面和你说呢……”孟窅才不承认是自己贪玩,“你知道,梁王和那个伶人的事让阿琢好没脸面,她都不怎么笑了。我就想陪她出门散散心。就去一两天,我给你带归山的枇杷回来,好不好?”她心底还是埋怨梁王薄情,更看不上他的心上人。
崇仪怒极反笑。她以为哄小孩子呢?!给两个甜枇杷就能消气……
夜里,他把人压在锦褥里,发了狠地纠缠孟窅。
孟窅欢欢喜喜地把人迎进来,攒着满腔柔情待与人说,却被他凶悍的镇压磨得溃不成军。
她才晓得崇仪心眼如针尖,欺负人的手段也阴坏,叫她又恨又爱难为情。她把脸埋在软枕里嘤嘤抽泣,可崇仪一动,她连哭都哭不完整。
崇仪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用力地往灼热之处送,用无尽的厮磨把心头的邪火发散出来。这一夜折腾得狠了,直叫孟窅吃不消,隔天竟然起不来身,连午膳也是在床上用的。
近晚,崇仪从外头匆匆回来。孟窅靠在床头,哭丧着小脸用眼神控诉他的贪婪霸道。
“好些了吗?”他探手试一试她额头的温度。女儿家体弱,他回过神来,也担心情浓时不小心伤了她。
孟窅娇声轻哼,到底舍不得和他怄气,面上只有可怜兮兮的委屈。
“怨我?”气发了,火也散了,崇仪再一细想,也知道自己这恼怒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玉雪可不是个孩子般。孟家家风严谨,从前在家里被人约束着,嫁过来王府,他一心惯着她,李氏更不拘着她,一时间便似离巢的雏鸟,欢脱得忘了形。
“罚也罚了……你让我去吗?”孟窅嘟着嘴,要他一句准话。
“那是罚吗?”他将一双小手拢在自己的掌心,低头凑近她轻声私语。
孟窅飞快地环视屋内,以高斌为首,有资格踏进卧房的都是有眼力的,仿佛地上有金子似的,一个个只露出乌溜溜的后脑勺。她既羞又恼,愤愤地去掐他手背一层皮,小小的指甲印弯月似的嵌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她又心疼地轻轻揉开。
“还是王爷呢!说话没羞没臊的……”莹粉菱唇又嘟起来,娇嗔:“就会欺负我!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