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梁书灿脸色平静但通过他握紧的双拳,以及额头微微渗出的细汗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静。
他今年46岁,妻子在前些年的时候因病去世,全天下唯一的亲人,就是此时房间内正在被医治的女儿。
所以,他真的很紧张。
从关上门开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真是漫长的等待。
刚才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儿的呕吐声,下意识想要冲进去,但一想到徐小楼交代过,不要打扰。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直到此刻听见门内男人的呼唤梁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他才如释负重,吐出一口浊气,颤抖着伸出手,推门而入。
……
梁黛丽的双眼紧闭着,似乎正在忍受着疼痛。
梁书灿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走到床边,叫了声之后,发现女儿只是紧锁着细眉,不应答,也不睁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小楼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着脚边的水盆说道:“答案在这里。”
“这是什么?”
“一种蛊虫,名字叫黑尸虫。”
蛊?
梁书灿冷静下来,身为梁家的掌舵人,多闻博学是必须的。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蛊虫,在本国的湘江一带民间就流传有制蛊的办法。
只不过,为何会有人下蛊害自己的女儿?
想了片刻,他沉声说道:“这件事,还希望徐医生不要对外宣传。”
豪门之事太过复杂,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般都会选择按兵不动。
徐小楼虽不是豪门中人,但跟沈潇潇林月苏青河等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少也对这类人的心思了解一些。
他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只是个医生,我只管救人。”
“那……下一步该怎么治疗?”梁书灿问道。
“下一步?没有了,已经治好了啊。蛊虫被我的银针全部逼出来,但你女儿的身体被侵害了半年,身子骨非常弱,需要好好调养,吃点温补食品就行,不用吃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建议让她慢慢恢复就好。”徐小楼刚才在收回银针的时候,特意留了一部分医典的内力在对方的身体里。
这股内力完全可以替代药物的作用。帮助其恢复。
“对了,这次的诊金多少?”梁书灿突然眯起眼,笑的如同他名字一般舒服灿烂。
徐小楼的眉梢不经意间挑动了一下,随即笑道:“随便给个百八十就行,没费多少功夫。”
“行,把银行卡号给我,待会儿我就安排人给你转账。”梁书灿笑得更加灿烂。
徐小楼心想,百八十块钱还用得着转账?随便给我一张钞票不就得了,我也懒得找你钱,你这样的身份,估计也懒得让我找钱……
想归想,他还是把在卧室的书桌上找到一根笔和一张纸,写下,交到对方手中。
……
走下楼。
沈潇潇在楼梯口焦急的等待。
刚才她看到梁书灿急匆匆的下来,然后命人找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一个碗,和一柄水果刀。只见梁书灿拉住楼梯口其中一个保镖的手,直接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涌出,用碗接住。一刀不够,又在另一条胳膊上划了一道。直至把碗接满。扔掉水果刀。便朝楼上跑去。那保安也是硬气,从头至尾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一番举动看得沈潇潇心惊动魄。她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想上去看看,却被楼梯口的保安拦住。
此时瞧见徐下楼终于下来,心才终于放回肚子里。慌忙拉住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小声问道:“咋样咋样?”
“什么咋样啊?”徐小楼仿佛还在愣神。
“当然是治的咋样啊?有没有把握?”
“啥?我出手会没有把握?告诉你,已经治好了。”
“这么快?”
“当然!”
沈潇潇吃惊之余,发现面前这男人的脸色中似乎隐隐透露着不愉。
她问道:“咋了?为难你了?”
徐小楼答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这梁家的主子也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