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雨了。

灰蒙蒙的。

回到迈巴赫车内，沈潇潇突然笑着问道：“李结实的话能信？”

一边开车，一边欣赏沿路的落雨风景，徐小楼撇了撇嘴，“当我傻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就信了？肯定还是要留一手，等以后看看再说。”

沈潇潇突然抱住这男人的胳膊，丰满的胸口挤上去，“你不傻，你贼精。”

“哎呀，放开你的胸，我心乱，正在开车呢。”

……

回到仁济堂，赶忙来到小屋里。

李青山今天的气色很好，但徐小楼却脸色沉了下来。

小雨淅淅，落在院子里的小花圃，拍打在已经枯萎的花朵上，如同皱纸般的花瓣落于泥土。

李青山突然开口了，“想下一盘棋。”

……

老头儿的身体不好，起不来身。

外面下雨了，自然也不能在那里下。

徐小楼如同一头青牛般把沉重的棋盘石桌抗在肩上，直接抗到屋内，放置在地面。

找来棋子，摆好。

他随意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笑容苦涩道：“你说，我帮你落子。”

李青山微笑着点了点头。

十分钟过去。

第一局，徐小楼输了。

又十分钟过去。

第二句，徐小楼又输了。

重新摆好棋子，第三局开始。

李青山容光焕发，脸上挂着笑，说道：“小楼，我是看着你学象棋的，新手下棋大多喜欢下随手棋，漫无目的，没有效率可言，而且容易急着吃死子，贪吃了，自然就会失去势。但这些缺点在你身上却都看不到。这很好。可你知道你又什么致命的缺点吗？”

徐小楼虚心聆听。

老人指着一枚卒，望着棋盘，说道：“棋盘上的搏杀颤抖，需要有大局观，小楼啊，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经常深入险地，身处险境而不自知，背水一战虽然壮烈，但人的运气哪儿有那么好的？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这人生有些时候，输了一次，就满盘皆输了。”

徐小楼笑道：“那就以后多听听你教导，你也多教一些。”

老人苦涩一笑，吐出一句话。

“我也想，但没机会了。”

……

李青山就这么死了。

有一些征兆，但却仍是让徐小楼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