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走到门前,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
回到办公桌前,从桌子下抽出一根监控线。
这根监控线的另一端,是连接在整个中医药协会的监控系统上。
把监控线插在笔记本电脑上。
然后把电脑和投影仪连接上,打开投影仪。
顿时,墙面上浮现画面。
上面是十几个监控画面。
肖云坐在椅子上,扶着眼镜框,眼睛微眯着,把所有监控能看到的画面,全部仔仔细细看完。
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肖云说道:“再等等,再等十分钟吧,如果没什么异常,你快点从我这里离开,我能帮你的只能这些了,毕竟我也只能做到这些。离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刚把外套和假发穿戴好的靳广印,听到这话后,整个人愣在那里。
他沉默了几分钟,低下头,双膝弯下,跪在地上。
砰砰砰。
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靳广印是个非常自傲的男人,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哭过,所以,他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哭。
只不过,当他说出谢谢这两个字的时候,肖云能听得出来,这男子喉咙好似被堵住了。
……
男人只有在最感动的时候,才会留下泪水,才会去哭泣。特别是像靳广印这样自傲的男人,让他哭,很难。
对方只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对于他们这样的修行者来说,对方尽管名头上骨挂着饶州市中医药协会会长的身份,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俗世身份。
但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冒着得罪苏青河的风险,救下了自己。
这让他很感动。
所以,他忍住喉咙中难忍的酸意和痒意,轻声说道:“假如我能活下去,等某一天我破五境,定然回来助你长生。”
……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几天前。
那天,肖云在县道发现靳广印躺在濒死之时,下意识命令手下助理,把其搬到车上。
当时那里没有监控,自然也就没有拍下这个画面。
往回赶的时候,又刻意躲开沿路摄像头,只留给沿路监控系统一个车牌号。肖云原本是想要遮挡车牌号的,但又想到,这个举动有点自欺欺人,在如今天网系统发达的世界,如果有心人想要找上自己,即便是遮挡车牌,也会被人从沿路来时的监控系统调查出来。还不如节省时间赶紧离开。
靳广印当时伤得很重,而且中毒很深。
整个饶州市,不,应该说整个天下能救他的,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指头。
而且,那些能救他的人,几乎都是拥有极高修为的大修行者。
但恰好的,这些人当中,有一位不是修行者,但却是全天下在凡人当中,当属医术最好的存在。
肖云,出身药神门。
他这辈子救过很多人,但却从未给修行者看过病。
所以在刚看到奄奄一息的靳广印之时,并没想到,自己能够救治他。
肖云当时只是想,这位年轻人好歹是自己三师弟的儿子,同门香火,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把靳广印带到饶州市最好的医院。
在肖云看来,饶州最好的医院,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第一人民医院,什么中草药大学附属医院,在他看来,最好的医院,就是他的中医药协会。
因为他一辈子的研究成果,他积攒了一辈子的奇珍异草,都放在了那里。
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医术。
……